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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不记得灭亡的国家和文明,但逐渐有了朽魔的名号传遍天涯海角,他暴虐无度,无人能敌,杀得天地腐朽,神明可泣。
但朽魔依然有化身成人,潜藏在众生之中的乐趣。在他挑起逝者世界恐慌之时,他突然销声匿迹,无处可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得到了魔女的预知,前往了【奈戒城】找人。
这是一处着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昼夜均闻歌舞之声,推杯换盏,酒香肆意。
“当我再次找到齐邪罗时,她再次让我惊艳。魔角是她最有辨识度的标志,我只需一眼就能认出。
她是一位武将的遗孤,正值婚配年纪,手握大刀坐镇府内,等着比武招亲的开始。
我想,她头顶三根魔角,力量乎常人,可她怕是还未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若要找个能胜出于她的民间男子结婚,她此生定是嫁不出去了。
于是,我娶到了她。
很容易,但容易得让我觉得不安。”
这一世的邪罗姑娘只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完成了婚礼,半生舞刀弄枪,不愿家人入朝为官上战场。她向往浪漫暧昧的感情,逐渐升温到至死不渝的爱,更愿意过平凡浪漫的小日子。
可她想要的,这位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相公给不了。
真不知道他是那从哪来的,籍贯未知,家人未知,看着文弱俊俏,不知是哪来的怪力能把邪罗的刀给打得粉碎。
家里老是出现蜘蛛网,他从来不收拾;邪罗做的饭,他不爱吃,倒是有怪癖,爱吃虫子,喜欢养巨大又诡异的花草;邪罗被他一触,就让她觉得浑身毛毛的,还现他那眼珠子里还有会动的红色斑点…
邪罗和姐妹们聊天的原话是:
“他不懂浪漫,不会过日子。甚至压根不像人,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整个人阴森森的,去工作、做生意的样子,像个被迫从良的杀手。”
于是婚后,朽魔总是一个人睡,邪罗一步都不愿踏进房内。
邪罗开始找寻新的想要之物,她的天赋也不会让她停留在原地。
她自行找到了魔女的秘密,修复了世界边境与现实的壁垒,结识了更多魔女姐妹,在边境开,挖掘,魔角的力量突飞猛进,她所作的一切完全抛下了朽魔,只需靠自己的行动。
在探索未知的酣畅淋漓中,邪罗还现自己的生活缺少了点甜蜜的滋味。
“哎,你知道珀越公子吗?奈戒城第一美男子,他一直在西边的酒楼里弹琴唱曲儿,能享受他演出的位置千金难求,去过的贵族小姐们都流连忘返呐。”
“是吗?”邪罗偶然听姐妹们这么一说,回想起她那枯燥乏味还略带惊悚诡异的日子,“我倒还有一些积蓄,可以去见识见识。”
“我原以为我已如愿,可以有机会补偿她,可是那场婚礼,却是我们唯一的交点。”朽魔在自传中写道,“历史以更可恶更毁灭性的方式重演了。
一遍又一遍。”
几世的坚持让朽魔收集了数不清的物件,都来自齐邪罗和她的情人。
他从失败的婚姻中总结出了一些规律,夫人每世因出生环境不同而性格不同,可目标都是一样的,她会成为魔女,并疾成长,甚至名声风头盖过朽魔,在边境是万人敬仰的魔女,在民间是众星捧月的传说。
她喜欢的男人,都生得漂亮,擅长甜言蜜语,拥有怡情的才华,还有光明伟大的热血目标。且要么手无缚鸡之力轻易被他弄死,要么利欲熏心企图从邪罗身上搜刮到那令人眼红的力量。
朽魔费解了千年,他哪里比不上这些低等的男人?
他对夫人的眼光而无语叹息,不过长一张好脸会说一嘴俏皮话,这有何难?朽魔渐渐从内心趋向夫人一定会喜欢的那类人。可是他绝对迈不过的坎便是——变得平凡。
他是强者,百万年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鬼,就算要演绎一个脆弱的人类,也得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想过要停下来,历经千年,拥有魔角的魔女不再只有齐邪罗了,我为什么还要追着这个人不放,她明明不是唯一了。
可我还是把她当做我的唯一…因为我的一些情绪只对她才有。
看到她选择别人,我会有多不甘心;看到她死去,我才会体验到自己的泪水;看她口中说着爱我,但转头紧拥另一个男人,我总是会把这个画面印刻在脑海里。
我试过了,只要我变得‘合理’一些,她会给我好的反馈,即便还是失败,让她看到我是一只骇人的鬼怪,但她一旦转世,也是我的新一次机会的开始。
即便是准备了很长时间,能和每个不同的她接触就能得到独有的趣味,这让我上瘾,成了难以戒断的习惯。
我确信,我爱上了一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