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小宫女、小太监们走的飞快,要不是宫中不允准跑只怕是一个个的都要闷着头飞奔过去了。
康熙下了朝连朝服都没换就吩咐御驾去往翊坤宫,也不知道那个娇气包昨日睡的好不好,今日若是不去只怕以后想去她都不让进了。
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轻笑出声。
后宫中这么多妃嫔,可像卿卿这么胆大妄为的愣是一个都没有,为何她这般得宠,除了容貌,也是这性子对了自己的胃口。
梁九功跟在康熙身边对于主子爷的反常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之前他还会研究一下主子为何笑,可现在一听便知肯定是因为宜贵人。
“万岁爷,奴才昨日从翊坤宫回来时宜主子心情甚好,还赏了奴才呢,现在您这么着急忙慌的过去,宜主子见了肯定更高兴。”
康熙低头瞟了梁九功一眼,眼睛里嗜着笑,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哦?你宜主子还赏你了?她出手一项阔绰,你是因着替朕送东西才得的赏赐,怎么着也得分朕一半吧?”
“啊?”梁九功震惊又十分无语,直到抬头看到主子眼中的揶揄时才知道这是主子在打趣自己。
梁九功顺坡上驴,苦着一张脸跟康熙哭穷。
康熙轻笑了一声,随手把身上的玉佩扔给了梁九功。
“别跟朕哭穷了,弄的像是朕奴役了你似的,拿着吧,朕总不能比不过你宜主子不是。”
梁九功欣喜雀跃,一旁的曹寅默默的向他投去羡慕的神色。
那可是御赐之物,梁总管可真是得宠啊。
梁九功:那必须的啊!
行至御花园,迎面撞上长春宫的奴才们,梁九功上前把人呵斥到一旁,谁知在门口唱和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就开始狼嚎。
“万岁爷,乌雅庶妃不是有意攀污您的,她已经被宜贵人打了一巴掌了,二十鞭万万使不得啊!”
康熙皱着眉看了梁九功一眼,后者立刻派人去调查。
康熙没空等人回来回禀,沉着脸冷声吩咐,“怎么回事,给朕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
慈宁宫内,纳兰珠笔直的跪在地上,太后想劝可看到太皇太后在询问又不敢出声打扰,顿时在凳子上有些坐不住。
“老祖宗明鉴,臣妾虽然性子跳脱了些可也不是个爱动手打人的,要不是乌雅庶妃攀污万岁爷,臣妾也不会对她动手。”
“她张口闭口就是臣妾没规矩,要不就是说臣妾以色侍人,臣妾看就是她嫉妒臣妾长得比她好看,故意坏臣妾的名声呢!”
纳兰珠越说越生气,跪着还不消停,还往太皇太后那边膝行两步。
“老祖宗,臣妾虽然打了她可也知道收着力不敢伤到皇嗣,臣妾其实打完人就后悔了,让她说两句就说两句要是真伤到孩子那臣妾这条命丢不够赔的。”
说着纳兰珠又有些心虚,她小心的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脸色,现老人家正绷着一张脸,脸上一点笑意也无。
“哼,你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哀家看你不是来找哀家评理的你是来找哀家给你善后的!”
听太皇太后的语气便知道她没有生自己的气,纳兰珠其实早就算计好了,乌雅氏说自己以色侍人是真,但是她把重点放在了’人‘而不是’色‘上,一涉及到了这个’人‘,就算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再矜贵太皇太后也不会偏袒她。
毕竟一个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亲孙子,一个是男女都不知能不能生下来都两说的一块肉疙瘩。
而且今日一闹,所有人都知道是乌雅庶妃不对,没有人给她做主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说纳兰珠以色侍人,毕竟没人想受一巴掌,也没人敢败坏君主的名声。
纳兰珠知道找康熙做主他肯定会向着自己,但是这不能服众,甚至还做实了她狐媚惑主,可是太皇太后不一样,她可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只要她开口,以后便没人再敢嚼舌根。
就连之前纳兰珠不去请安也不会再有人说什么。
纳兰珠打得一手好算盘,她没想瞒着太皇太后毕竟那都是千年的狐狸根本就瞒不住,所以纳兰珠搞得其实是阳谋。
太皇太后伸出手指隔着虚空朝着纳兰珠点了点,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赞许与喜爱。
聪明人就喜欢聪明人,而她的孙儿身边恰巧需要这种聪明人。
太皇太后偏头吩咐,“乌雅庶妃不守本分当众失了规矩,念在初犯且怀有身份的份上,禁足一月,抄写三十本《清心咒》让她静静心,也当是为她肚中的孩儿积福。”
“另外钮祜禄妃掌管后宫却解决不好妃嫔口角之争,那便叫佟妃帮着她一起管理,今后妃嫔们按月去给她们请安吧。”
太皇太后说完之后突然现本在下面的纳兰珠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她的脚底下,还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太后太后轻轻的伸脚踢了下她,“你又干什么,哀家的安排你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不过臣妾教导乌雅庶妃教育的手都痛了,您可得给臣妾些赏赐才能安慰臣妾弱小的心灵呢!”
太皇太后:“来人,给哀家将这个泼皮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