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吓到人,也觉得不好意思:“抱歉呀,小兄弟。我想找小舅说个事。我怕来晚了,让人看见,不太好。”
苏永乐点点头,又返回来,将人带进院子里。
姚家姐妹仨还在睡着,苏家其他人也都起来了,在院子里各自忙活着。
莲花也跟苏家众人问了早,又说自己来的太早,可实在等不及,才来打扰。
众人都理解,苏外婆安慰她:“莲花啊,这不算打扰。过来坐。”
苏小舅也说道:“莲花啊,就在这里说吧。家里人都习惯了,放心吧,他们过耳不过心。”
一个年轻小媳妇,就算她是问事的,苏小舅也不会带她去厨房里,单独待着。避嫌什么时候都很重要,更何况在这个年代。
莲花点头坐下来。
苏小舅也在石桌旁坐下:“你这是有什么想法了?”
莲花也没犹豫:“小舅,我想问问,要是我跟柱子离婚,再找个男人,那我是不是就能生孩子了?”
苏小舅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却也不打算蒙骗她:“这事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当然了,你找的另一个男人,身体要健康,家里也没有这些破事,那你命中一定儿女双全。”
莲花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小舅,我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夜。这事对我不公平。”
看到苏小舅点头,莲花好像得到了认同,又鼓足勇气说道:“我能生孩子,凭什么因为他们家祖辈的事,让我生不出来?还有这生孩子,是我怀胎十月,受罪生孩子,该是我自己决定生不生。”
苏小舅又点头。莲花这孩子说的没错,一点错都没有,白家祖辈不做人,让人诅咒了,可跟莲花有什么关系呢,她要是跟柱子离了婚,再找个男人,照样能生孩子。
这“生不生孩子”的前提,是莲花自己想或者不想,而不是被动没得选择,早就被“决定”了。
但是呢,作为一个替人看事的玄门中人,这个劝分的话,他不能说,这也算是门内之人,不成文的规矩。
看着苏小舅什么话都不说,莲花明白了:“小舅,我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话我听过。我来,就是跟您问清楚,我要是这么离了婚,他们家的事,是不是就跟我没关系了。”
苏小舅也照事实说话:“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听着莲花的话,苏外婆忍不住说了一句:“莲花,好孩子,姑娘家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好。咱们都是外人,别的话也不能多说。”
莲花说完,就站起来,给苏家人都感谢了一番,又说:“外婆,小舅妈,我这就回家跟我娘说去。让我娘家给我出面说离婚的事。”
白荷花觉得莲花这姑娘,难道对柱子一点感情没有,说离就离?
白荷花就多问了一句:“莲花啊,我多嘴问一句,你跟柱子一点感情没有了?真舍得就这么离了?”
莲花一时间只站在哪里,什么话都没说。
她的沉默,众人都看懂了,这感情肯定是有,只是她对“生孩子”的渴望,过了对柱子的感情。
苏外婆叹气:“真是作孽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大门被推开一点,露出一个人来,正是柱子。
他很是不好意思:“我看大门没关,一推就开了,又怕敲门,惊动左右邻居……”
苏小舅无所谓,让他也进来坐:“柱子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
柱子只走到石桌旁,问道:“姑父,我改姓,姓我娘的姓!要不然,我入赘,我给姚家当倒插门,莲花生的孩子姓姚,也不姓我的姓,这样成吗?”
苏小舅却又摇头:“就算不姓白,那不是你柱子的孩子?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还想瞒过鬼神?”
柱子这下子真有些垂头丧气了,他肯定对莲花有感情,这么好的媳妇,他去哪里找。
再说,要是真按莲花昨晚透漏的意思,他俩离了,莲花再嫁,等莲花生了孩子,他柱子且日子难过呢。
到时候,指不定多少人在背后骂他:“没种!”
柱子不知想到什么,冒出来一句:“那‘借种’?”
这个话说出来,柱子是实在难为情极了,苏小舅离他这么近,也才勉强听清他的话,当然他本来也猜到了。
苏小舅觉得这更是造孽,虽然行,但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这样做,把人家莲花当什么人了?你柱子还真敢说!
打走两人,苏小舅表情也不好看。正好姐妹仨也都起床了。
苏小舅带着姚倩,跟她说着早上的事,顺便跟她说些行规,又说到一些良善人家的催贵子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