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太子十五岁了。
太子长大了,不再是小钧钧。
晏珣和蔼地看着朱翊钧,眼中有千言万语。
“珣珣快起来。”朱翊钧说,“我一时没留意,孔尚贤造谣诽谤,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他现在比我更倒霉。看到别人倒霉,我就开心了。”晏珣幸灾乐祸。
双方本来无仇无怨,你非得跟我过不去,我只好反击。
“但我还是很生气。”朱翊钧鼓着脸说,“我要让孔尚贤看着,他人还在京城,子弟们就为爵位打破头。这样还是不解气,我让冯保去打他一顿。”
晏珣心里暖暖的,忍着笑问:“冯保愿意去?”
“当然!谣言说你勾结太监,被勾结的就有他。”朱翊钧想了想,又说:“被勾结的还有阮瑛、田义吧?让阮瑛和田义也去。”
太监围殴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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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侮辱人了!
一旁的田义满脸一言难尽,写着“我不想去”。
晏珣抬头问:“渭川兄,我上次送的西凤酒地不地道?”
“地道。”田义连忙回答。
知道了,去围殴孔尚贤。
收了你的西凤酒,就是跟你勾结,咱不能妄担了虚名。
看到田义豁出去的神色,晏珣不禁哈哈大笑,近段时间的憋屈总算一扫而空。
……
朝廷宣布对孔尚贤的处置,有些人还不服气,串联着要集体上奏折请愿。
一点经济问题,流放美洲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说不是流放?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去了美洲就是落在冯保的手中……太监能有什么好人?
肯定会把孔尚贤这样那样啊!
孔尚贤:……对对对!你们看我鼻青脸肿,就是太监打的!
就算他们用麻袋套住我的头,我也知道是他们打的!
锦衣卫的诏狱,除了东厂大太监,谁敢滥用私刑?
总不可能是太子亲自来打人!
在这样的纷争中,内阁大学士吕调阳再次请求致仕,他说不堪谣言诽谤,唯有致仕以证清白。
污他清白的不是别人,正是堂堂衍圣公府!
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你说衍圣公是读书人的代表?
难道大学士不是?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登阁拜相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
“把大学士气得病重致仕,孔尚贤这一回真的过分了。”
舆论开始一边倒,支持朝廷的决定。
皇帝下旨,允许吕调阳致仕。
……吕调阳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价值。
这一下,算是将孔尚贤捶死了。
孔尚贤终于慌了,颓然地坐下地上,喃喃自语:“我就唱几出戏出出气,他因此气得生病,是他自己气量小,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唱几出戏而已……怎么就流放美洲了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伟大的老祖宗,求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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