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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挂掉电话,心中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以知出了问题,然而他却只能和琴酒联络,这件事让他有种痛楚的无力感。
脑海中有着想要破坏什么来纾解情绪的冲动,但最后还是伸手轻轻抚摸着神代以知的脑袋,轻声安慰他“没事了。”
刚刚不应该和他分开的,他早知道舒尔金是个危险的家伙,怎么就没想起来提醒他一句呢
他到来的时候,天台的门是被反锁的,好不容易进来后,却只看到舒尔金从楼上跳下去,之前他对以知说了什么都全然不明。
“景景光”
神代以知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出,略有些微弱,诸伏景光松开了他,有些着急地看着他的脸“以知,你还好吗”
失去了高光的浅粉色眸子在雨夜中显得有些黯淡,头也被雨水打湿,额湿成一缕缕贴在脸颊上,有种精致的易碎感,无措地站在原地。
诸伏景光十分耐心地又叫了几遍他的名字,看到神代以知眼睛中自己的倒影越来越清晰,也逐渐有了生气,总算是松了口气。
“景光”
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神代以知向前伸手抱住了他,就像是失去什么之后的恐惧,他双手颤抖着抓着诸伏景光后背的衣服,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胸腔过来的有力的心跳,耳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以及拥抱时感受到的体温,无一不昭示着对面的人存在着的事实。
与似乎是梦境中,亦或是幻觉中,握着他的手,用枪对准自己心脏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不这样做,他们会怀疑你的。
视线被泪水模糊,只能听到对方温柔的声音。
是你的话,总比别人好。要是能为你增加一些筹码,我的生命也算是有价值了。
不不可以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要是更早一点、再早一点,向你伸出手就好了。
这种事做不到
抱歉,让你承受这种痛苦。
太过分了。
以后的事,全部拜托你了。
砰
手丨枪的后坐力震得手臂麻,灼热的血液喷射到脸颊上,视线所及尽数被赤色覆盖,明明刚刚还在对他说话的人,变得越来越冰冷,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神代以知理智上知道这是舒尔金的诡计,都是现实中绝对没有生过的虚幻,但大脑却更清晰的告诉他,这或许就是未来会生的事。
景光要是被现了,这样的后果并非完全不可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如果曾经只是有着如果暴露,好友会死这样简单的概念一般的想法,现在则是更清晰地看到了失败的后果。
“景光”神代以知叫了好友的名字,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恐惧,诸伏景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又一次答应了他。
“我在。”
神代以知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等会警察会把这里围起来,你现在该离开了。”神代以知说道,他的手仍然抓着诸伏景光小臂处的布料,说着驱赶的话却不愿意松手,“我会说你是我的线人,无论是组织还是警视厅那边都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解释。”
“然后是这次任务,汇报的时候也由我来交涉,你只要说是听从我的安排。”神代以知咬了下嘴唇,仔细想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可能会导致诸伏景光被怀疑,“我会想办法抹掉痕迹,后续也不用担心。”
“要是有人说什么,你全部推给我。”他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语气急促地说道。
“以知”诸伏景光打断了他的话,神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冷静。”
“我”神代以知这才停了下来,眼睛中的焦距有些散,过了几秒后,才捂住了脸,“抱歉。”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先离开吧,我得回警局一趟。”神代以知推开诸伏景光的手,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胸前别着的乌鸦饰品,颇有几分厌恶地扯了下来,粗暴地塞进了口袋里。
“以知”
萩原研二看到推门进来的神代以知,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浑身湿透的样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跑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担心地问道,伸手摸了摸以知的手,和想象的一样冰凉。
神代以知披着一条巨大的白色毛巾,前面的额已经干了,但是大多数头还是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看上去就像是雨天躲在遮蔽物下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他找到了被藏起来的药物,抓住了晕过去被绑在自己办公室中的横光悠斗,其余想要攻击的相关人员受了轻伤,因为他们都有武器的缘故,就算开枪也不算违规。
至于跳楼的舒尔金,警方的资料库并没有他的资料,连带着监控都被诸伏景光毁掉了,最后也直说是意外坠楼。
刚刚在外面遇见茶木警视的时候,对方不住地夸他,神代以知嘴唇冻的有些紫,见状茶木警视也急忙让他回去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