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整个长安唱小曲儿的都在唱那日晚会的歌曲,街上的孩童都能哼上两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地方比较简陋,没有那么多的道具,但两位大家唱功了得,带着观众们渐入佳境。
“掌柜的,你咋不请冬冬小娘来捏?”憨厚老实的娃娃凑到东家耳朵边,一双眼睛全是渴望:“我好想再看一遍《惊鸿》啊!”
“……”东家面无表情地扭头:“这谁家娃娃?”
“俺嘞俺嘞!”一位阿郎擦着额间的汗水,朝着东家尴尬地笑了笑:“娃娃不懂事儿哈,不好意思啦!”
冬冬小娘那样的,把这位东家卖了都请不来吧!
“娃娃~”
东家满眼忧郁地瞧着对方:“你喜欢的冬冬小娘……”
“我请不来啊……”
七月七那日,冬冬小娘一舞《惊鸿》压轴,仿佛天上来的仙女,整个长安的王公贵族为之倾倒。
有世家公子当晚便放出话来,说愿出万两黄金与冬冬小娘春风一度。
第二日那人便屁滚尿流地去女庄赔礼谢罪,真情实意地悔过,说千不该万不该用金银来羞辱小娘,道完歉便被自家族老赶回祖地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天仙配与相声轮流上台,百姓们听了好几遍才过足了瘾,最终心满意足地提着几封点心离开。
东市六味斋迅火了起来,百姓们买了之后现味道与西市那个没两样,且种类更加齐全,瞬间被征服。
旁的铺子瞧见这种新奇的宣传方式,同样去晨曦娱乐打听能不能租几位名家过来演出,短短几日晨曦娱乐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晨曦娱乐不远处有一家青楼。
两年前,其与醉雨楼是这平康坊平分秋色的两家。
如今一家悄悄退出,另一家倒是被架在了一个尴尬的处境里。
人家醉雨楼的姑娘‘升值’了,不做这些个事儿,还恢复成了良籍,她们便无端矮了三分。
现下本是平静的白日,一位身着锦衣玉袍的男子敲开了门。
“您是……”老鸨疑惑地瞧着眼前的阿郎。
“我姓齐,叫齐玉山。”男子作揖行礼:“这位姑姑,我向官府要了书印,来此与各位商量此楼的转卖事宜。”
“转卖?”
“是也。”男子开口道:“吾欲将其改造成娱乐公司。”
平康坊的好多楼都是官方机构,也有只上面松口了,他们这些人才能见缝插针。
例如他,托了一圈的关系,花了不少的银钱才拿到这楼的地契……以及楼里娘子的身契。
老鸨眼睛一亮,赶紧将此人迎了进去。
若是她们也能转型成功,楼里娘子们的日子将会好过不少。
“姑姑,那位可醒了?”
男子朝着楼梯口偷瞄,那位可是能与妩七一较高下的娘子。
“醒了醒了,翠儿,快去楼上叫姊妹们。”
不多时,性子急的小娘来不及梳妆,光着脚丫子便跑了下来:“姑姑,我们也要改成娱乐公司了吗?”
片刻间莺莺燕燕环伺,将此处围了个密不透风。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老鸨嗔怒:“像什么样子!”
她走上前去将姑娘们驱散开,终于在人群最后方瞧见了那个安安静静的人。
老鸨眉眼舒展,语调不住欢快上扬——
“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