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是个正常人啊,我也害怕啊,你的好朋友动不动就来给我一顿,万一真给我沉江了,分尸了,我哪受得了啊。”
“那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么?”
“是,您是没有对不起我,还帮了我不少,所以我谢谢你啊,我妹五年前就死了,可是我当了十年的狗,十年!我他妈活得跟狗似的,不,我特么连你家狗都赶不上,他过年还能被抱着回家呢。我。。。。。。。”姜年停了下来,他意识道自己失控了。
“对不起,情绪有些失控,不说这个,我也不是恨你啊,烦你什么的,对你其实没有太多的情绪,对你的感觉就像那日登高,你说的静字,所以这样平淡的情绪,不应该有这样多的,这么近的关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姜年看着有些被自己情绪失控吓到的陈梦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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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啊,坐,来,陪老头子下一盘棋。”陈传兵对着姜年说道。
“叔,您就直说找我有啥事吧,您开口,能办的我都办了。”
姜年没想到,陈传兵会给他打电话,对于这个说话凶神恶煞却充满善意的叔叔,他还是很尊敬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声辛苦,是这个凶巴巴的老头,把他带到江边,说了那些个他从不敢奢求的话语。
“怎么,现在连一盘棋都不陪老头子我下了?”
“哎呦,您老说这个我哪敢接话啊,下下下,我摆棋。”姜年开始低头开始摆棋。
二人就着秋末初冬的阳光,开始了对弈。期间姜年还悄悄掏出自己的利器,递给陈老爷子一根。
“你怎么就抽这个?”
“你不抽你还给我。”
陈老爷子眼疾手快的放进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别说,还挺有劲儿。多少钱一包。”
“你问这干嘛,你又不敢买。”
“你小子,经过这件事情,倒是变了很多啊。”陈老爷子没有接姜年的打趣,而是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棋盘说道。
“我不一直是这样么,只不过,以前收敛了本性,现在释放了天性罢了。”陈老爷子移动完后,姜年也盯着棋盘开始移动棋子。
“听小梦说,你离开公司了?”
“本来也就没进过公司,就待了两天,算不上离开吧?”
“接下来准备干点什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孑然一身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有机会有条件,就娶房媳妇儿过日子,没条件呢,咱也不愁,反正有国家给咱养老。”姜年抽了口烟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当着你老丈人说这个,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揍。”陈老爷子坐直了身子,靠在椅子上,笑骂道。
“有缘无份呐,不过,我可一直把您当叔看,我在世上或许还有血亲,但也都多年没有联系,再去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所以不管您怎么像,我是把您当亲人了。以后要是结婚,拜高堂我都得把您请去。”
“滚滚滚,别跟老头子我来这一套。”陈老爷子笑骂道。
黄叶从高处飘落,在棋盘之上孕育出了禅意,陈老爷子将烟头扔出了好几米,站起来身来活动活动了筋骨。
“姜年,你很不错。或者说优秀,正是因为这样,我不想你的才华被小梦所掩盖,你用十年时间证明你在谩骂,失意,冷眼中沉住了气,为什么不能再用三年时间证明,你不比任何人差呢?”
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姜年,陈老爷子继续说道:“不为别人,就为了姜月。你姜年在五年前的冬夜就已经死了,可姜月应该还有她应该走的路。”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