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
沈娇娇偷偷瞄着义兄,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他面上是一贯的清冷与漠然,察觉到她的视线,余光朝她瞥了过来。
她仓促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心底泛起嘀咕。
照以往的经验,别说是参加宴会了,义兄连文人雅士举办的雅集都很少参与。
她记得在更久之前,义兄是乐意参加的,几乎年年都拔得头筹。
自从接手孟家产业,义兄才渐渐疏远了那些场合。
想到这里,沈娇娇看向孟夫人,盼着对方能回过神来,察觉出义兄的不对劲。
就连孟绾,她都递了好几个眼神过去。
可惜,这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眼色,孟夫人甚至跟众人热火朝天地聊起了蒋家五日后举办的宴会。
眨眼功夫,蒋夫人已经定下了五日后的赏梅宴。
沈娇娇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敢主动问义兄,只能暂时将疑惑埋在心底。
腰侧突然传来一阵痒意。
她蹙起眉头,低头看去,双眸陡然瞪大。
借着衣裳作掩饰,避过众人的目光,义兄的大手堂而皇之地伸到了她这边,一下又一下地挠着她的细腰。
她呆滞地看着那只手。
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脸颊又热又烫。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昨夜生的一幕——义兄压在她身上动作不停,也不让她逃,她哭着说腰疼,他就拿手轻揉着她的腰窝,身下力道不减。
沈娇娇越想越慌,越慌越乱,忍不住晃动脑袋,想将这些旖旎的画面晃出去。
那一幕幕像是在她脑海中生了根,挥之不去。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娇娇’。
她吓得猛地抬起头,红透了的小脸就这么展露在众人面前。
“想什么呢?”孟珲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娇娇慢半拍地低下头,用力握紧拳头,小口小口呼吸着,平复心底的慌乱。
值得庆幸,她的异常没被人现。
听着身侧传来的低笑声,她羞愤欲绝,心知义兄在笑话自己,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躲藏起来。
“娇娇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低着头?是不是在怪伯母没邀请你?”蒋夫人问。
沈娇娇慌忙摇头,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被人看到她满面通红。
“伯、伯母会邀请娇娇的。”
她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蒋夫人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到时候伯母单独给你下请帖可好?等你来了,我让你蒋姐姐带着你玩。”
沈娇娇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孟珲睨了她一眼,接过话头:“伯母记得多邀请几位公子。”
“哈哈哈哈,你小子嘴皮子真利索。”
蒋夫人哈哈一笑,看出孟珲在替沈娇娇圆话,对孟珲的好感又多了些。
“无事,我家几个姑娘输给娇娇不算吃亏。”
这话是在回应孟珲先前说的,未来的孟家少夫人要像沈娇娇那样。
若是孟珲看不上蒋家姑娘,自然就是输给她了。
当朝风气开放,没有男女大防之说,男婚女嫁、和离另娶都不是什么要紧事,讨论嫁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那些老派家族还守着死礼。
听见蒋夫人这样说,沈娇娇慌张摇头,双手举在胸前摇摆,叠声否认:“别别别,伯母快别这么说。”
她顾不上腰间作乱的手,生怕跟义兄扯上关系。
蒋夫人见她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忙安慰她,“娇娇别急,伯母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掉起金豆豆呢?”
“没有……”
她迟疑地摇头,不敢看众人的脸色,生怕从她们脸上看到耻笑,又怕被人看出端倪。
一个出嫁半年的女子,怎么能跟自己的义兄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