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如今,再難回去。
她眼裡氤氳了薄淚,想抬眼將眼淚咽進肚子裡,卻正好和不含情緒的眼睛四目相對。
如冷冰的水,使心更涼。
那個溫柔似水的眼睛,再也不屬於她。
兔子與狼
盛夏。
酷暑難耐。
就連往常孜孜不倦鳴唱歌曲的蟬蟲都知的停住叫聲。
斑駁的光影順著窗戶落入室內,形成透明的烤箱,而許絨音正坐在這個烤箱內,手裡拿著篆刻刀一點一點的劃著名不乾膠厚卡紙。
指骨相交的地方,已經籠出一灘薄汗,黏膩的如同口香糖。
光打著半透細長的睫毛,順過棕褐色瞳孔之上,如同價值不菲的寶石,無任何雜質。
白色連衣裙貼附著微微拱起的肩胛骨,像是乳臭未乾雛鷹的雙翼。
幾綹碎發垂落至下巴,額頭的汗液剎那間下墜,順著繩索一般的髮絲,與身旁堆起的沙堆融合,如同粘合劑,逐漸陷成一個小團。
&1dquo;啊!”
許絨音因為材料被破壞,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隨後視線往上挪,嗔怒的看了眼靜悄悄的空調,小聲嘀咕:&1dquo;上午就報修了,這都快到下午了還沒有人來修,這工作效率未免也太差了。”
&1dquo;音音,安靜。”許岩祥放下手裡的篆刻刀,起身將那一團沙子放入手心,隨後緩緩道,&1dquo;做事不要浮躁,心靜自然涼。”
許岩祥是許絨音的父親,同樣也是打開許絨音對沙畫嚮往的啟蒙師。
許父公私分明,平時臉上總是充盈著慈祥的笑容。但是一旦接觸沙畫,他總是變得嚴肅而沉穩。
許絨音有幸看到過父親工作,帶繭的指腹抵住刀把,手腕靈活,刀鋒迅,一上一下,無半分拖泥帶水,就勾勒出嫻熟複雜的線條。隨後輕捻一把彩色的沙,細細摩擦著指骨,栩栩如生的蛟就此誕生。
許絨音也想像父親那般,不過現如今她的功底並不深厚,只能用簡筆畫勾勒出簡單的線條。
許絨音聞聲,頓住,不語。
宋舒華正帶著圍裙在廚房裡進行大掃除,聽到許岩祥的話走出廚房,將套在手上的膠皮手套拿出,說道:&1dquo;老許,音音才十歲,還小,正是天真爛漫好動的年紀,什麼靜不靜的?就是因為你天天這麼說,音音的性格才有點內斂。”
許絨音低頭,繼續進行手中的動作:&1dquo;可我就是喜歡沙畫,我不想跟外面的小孩子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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