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陌烟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看到肖行雨拎着箱子过来的时候心脏还是骤停了。她一点都不敢想肖行雨拿出三件瓷器家里长辈们知不知道。
肖行雨几乎刚与章陌烟会合,金学洋就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对小哇和章陌烟的出现强烈不满,痛骂肖行雨一顿后,他要求章陌烟听手机。
“现在我要你把肖行雨和他那个小弟的手机收了,再用地上的绳子把他们绑在椅子上,一定要绑紧哦!”
章陌烟听得要破口大骂,抬头四下搜索:“金学洋你能看见我们,你就在这个附近是不是?你出来,躲在暗处你怕什么!”
金学洋拔高音量:“按我说的话去做!”听筒里紧接着传来小太姑奶奶“哇呜,陌烟不要绑行雨,我不怕……”的声音。
章陌烟觉得金学洋已经失去人性了,幼时记忆中毛骨悚然的绑匪在一刻全部都具化成了金学洋的面孔。
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能按金学洋的要求做,章陌烟把肖行雨和小哇的手机收了,把二人绑起来。
刚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现地上散落着不少指头粗的麻绳,她怀疑金学洋早就计划好了,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跟来了,由她来给肖行雨上绑,而不是金学洋。
肖行雨很配合地束手就擒,直到反绑的双手被绳子勒得刺痛,他渐渐察觉不对劲,她看看对过手脚被捆得不能动弹的小哇:“陌烟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你扎这么紧我等下怎么动?”
章陌烟继续打完手里那个结,站起来,眉目平静地与他对视:“金学洋做事很周密,他应该不会孤身犯险,你只要乖一点应该就没事,让我来面对他。”
“你面对什么面对?”肖行雨匪夷所思爆炸,“快给我松开,那王八蛋现在不是人了你知道吗?这种变态你不能用常理去推断他……”
章陌烟忽略肖行雨的咆哮,背过去拨通了金学洋的电话,这是她知道金学洋的身份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我已经把肖行雨和小哇按你的要求绑好了,肖国涛的天青釉瓷也在这里,我现在就要看到肖漫儿!”
“我看见了,稍等,陌烟你提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过。”
金学洋故作温情脉脉,但章陌烟现在听见这话只觉得恶心。
果不多时,被黄昏照得一片金黄的铁锈大门踏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拎兔子似的拎着一个小孩儿。
为的自然是金学洋,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长头一个短头,章陌烟现竟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夏天的时候,周夏和耿俊曾经在一家价格不菲的餐厅招待他们,期间她带着小太姑奶奶去洗手间,半路撞见了金学洋和四个男子,现在来的就是那时四个人当中的两个。
其实那次就她就该对金学洋有所怀疑了,以金学洋平时的消费水平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么高档的场所?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人我带了,怎么样?我言而有信吧!”金学洋把章陌烟手里的三部手机全部拿走,手一挥,后面两个男人把小太姑奶奶扔给了章陌烟。
“小太姑奶奶!”章陌烟接住孩子,肖漫儿头蓬乱,眼睛红肿,嘴里被塞了满满一团布。章陌烟立即给她拔掉布团,孩子顿时哇哇哭起来:“陌烟,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把行雨绑起来?”
章陌烟抿着唇,去解小太姑奶奶被捆绑的手脚,这才现捆住她的是钢条,坚硬的钢条不知用什么绞成了麻花,根本无法徒手掰开。
小哇骂起了金学洋的十八辈祖宗,章陌烟抬头,悚然看见金学洋带来的人正在拿钳子用钢条加固对肖行雨和小哇的捆绑。
视线移过一点,金学洋把三件瓷器拿了出来放成一排,正气定神闲地俨然在鉴赏。
章陌烟真的想掐死他。
“学洋,你要的东西到手了,赶快走吧!”现在不是激怒金学洋的时候,让所有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金学洋却置若罔闻,兀自转动着手中之物:“这天青釉瓷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人挖空心思追求它,我看也不过如此啊!”
与小哇的满口污言秽语相比,肖行雨显得很安静,他靠在椅子上奚落道:“你审美低不说,还怪起东西来了!你看得懂吗?”
金学洋脸色一白,随即笑开:“我审美低那估计也就是跟你肖大帅哥差不多,不然我们怎么都喜欢同一个女人呢?”
肖行雨觉得无聊至极:“这有什么,漂亮的钻石傻子看到也会觉得漂亮。”
“你……”金学洋气得干瞪眼。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章陌烟真是无法理解他们在这个时候斗嘴,“金学洋,行雨跟我们都没有报警,你们既然已经拿到了东西就离开吧!等下太阳下山,家里人见不到肖漫儿,一定会报警的!”
金学洋转过来:“陌烟,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怕我被警察抓了?你说这些不怕肖行雨伤心吗?我要拿走得东西可是他们肖家最珍贵的宝贝了,价值连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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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陌烟不耐烦道:“他拿来不就是让你带走的吗?……随便你怎么想了,我只要人都平安,你们现在离开对我们双方都好!”
金学洋直直地看着她,忽然道:“如果我想带你一起走呢?”
章陌烟眉心一沉,果然金学洋还有症结在她身上:“你什么意思?”
肖行雨已骂道:“做你的梦!”
金学洋一步一步走近章陌烟,挑衅地摸了一缕章陌烟的头,看着肖行雨说:“我要你立刻跟肖行雨分手,以后跟我在一起过,如果你能做到,我们马上就走。”
章陌烟没有犹豫地:“可以。”
肖行雨大惊:“陌烟你说什么?”
金学洋陷入一段沉默,不过不信:“这么干脆真是太假了,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
章陌烟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和肖行雨两个人,我外公在他们肖盛杀人,自己和夫人也殒命在那里,脏了人家的地方换做你是肖家人,你怎么看待我?”
肖行雨他就知道老婆这几天不对劲,原来脑子里都在盘这些玩意儿,他立即出言纠正她:“陌烟你想的什么东西?我们家人才不会为这些容不下你。如果你自己过不去这个坎,那我今年就把那博物馆推倒重建,你不要有什么芥蒂!”
“好感人啊!”金学洋拍手,在夕阳斜照进窗户的影子里长吁短叹,“可惜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