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垂眸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却感觉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被人拽了一下,生疼的感觉袭来顿时将她的思路给打断。
“嘶——疼疼疼——”
“忍着点,小心留疤。”
好不容易从痛苦中睁开眼侧头一看,居然是尉迟谨正拿着小瓶子为自己上药?
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可药物作用却让简沅疼的直流泪。
“你确定是上的药对吗?不是故意整我吧?”她抹抹不受控制落下的泪水,看着被包成粽子的手哭笑不得。
只见尉迟谨将小瓶子收了起来,淡声道:“你若不信我,那便拆下来吧。”
他说完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迈着大步回到之前的位子。
简沅这才看清,尉迟谨其实离自己很远,远到那边说话,这边却听不到。
“好了沅儿,你都受伤了就别在这忙活了。”夫人担心,连忙喊了几个人送简沅回府。
她点点头,也默默记下了那个疑似绊倒自己的丫鬟,若是被她证实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可还不等迈开一步,简沅只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敲碎了一般,稍一动弹就像在铺满钉子的地毯上打滚,好疼。
完蛋了,不就是摔一下吗,怎么搞得像马上残疾了一样?
暂时动弹不得,只好坐在一边儿等着大夫的到来。
夕阳余晖洒在简沅目光所及的地方,而当中最耀眼的,还是尉迟谨忙碌的身影。
没有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居然会融入人群做些杂活,额间的汗水映着橘色微光,乍一看就像他在光一样。
一时间简沅看得有些痴迷,毕竟如此赏心悦目的场景,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就在她沉迷美色时,一道佝偻的身影好巧不巧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大夫把了脉摸了骨,敲敲打打一顿下来最后偻着身子道:“大小姐只是伤到了骨头,静养休息一阵就好了。”
最后大夫离去药都也没开,简沅急忙想要再次欣赏被打断的画面,可此时余晖已经偏离快要消失不见了,尉迟谨也不知去了哪儿。
“沅儿啊,腿好点了吗,我们回家吧?”夫人柔声说着,一边试图将简沅扶起来。
可简沅走的每一步都疼痛刻骨,就算咬着牙也坚持不下来。
“要不……找两个力气大的,一边一个架着我好了,我真的走不动了,母亲。”简沅擦擦额头的冷汗撒娇道。
丞相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女儿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能随便找俩人来碰她呀!
正当夫人左右为难的时候,尉迟谨突然出声走来:“这么娇弱还非要逞强,麻烦。”
他的声音很冷,简沅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正想开口回怼呢,只见他微微弯下腰,再度开口:“失礼了。”
“哈?啊!”
只见尉迟谨一把将简沅横抱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简沅身上的疼痛加剧,一只手搂过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尉迟谨的衣服咬牙忍痛。
“你……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病号啊,我跟你讲,我要是有点什么差错,你就等着负责吧!”
她咬着牙狠狠的说,这要是在现代,不管有没有事她肯定都要讹上一笔!
尉迟谨并未接话,一步步抱着简沅直到将她送进马车里面,一句话没留扭头就走。
“哎,你多点人情味行不行啊!你这样……”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喃喃自语似的道:“作为媒婆我很难说亲好吧!”
不过转念想到苏婉清那优秀的脑补能力,倒也跟不善表达的尉迟谨相补。
马车一路颠簸,没一会儿便停在了丞相府前。
在丫鬟的搀扶下,简沅一步一犹豫的回了府中,苏婉清却带着满脸的泪痕冲了上来。
“姐姐,父亲他……他……”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简沅一听“父亲”俩字顿时竖起耳朵,难道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