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要我向你行礼?”
江书晚好整以暇地看着江书意,眼眸中充满了淡淡地微笑。身后的汀兰喝道:
“放肆!今日进宫没人教你规矩嘛?”
江书意身边其他世家小姐,此时也都闻言转过头来瞧着她。
江书意顿时憋得脸红,一着急气血上涌,咳咳地没完起来,又是惹来一通嘲笑。
她好不容易喘过了气,在汀兰严厉的注目下,咬牙切齿地一甩帕子,微微一屈膝,朝着江书晚很是敷衍地行了一个礼。
她才刚屈身下去,江书晚就抬抬手道:
“姐姐身子不好,就免了这礼吧。”
江书意见她等自己礼都行完了才来说这话,恨得牙痒痒,一蹬腿站直了身子,轻声道:
“江书晚,你别得意。日子还长着呢!”
江书晚轻笑了一声,上前挽住江书意的手道:
“好姐姐,这是宫中的规矩,真不是妹妹白白要受你一拜。姐姐,消消气,啊!走,咱们去那边玩去。”
“我不去!”
“哎呀,走吧,姐姐。”
红绡汀兰芷兰闻言,一拥而上,簇拥着二人就往殿外去了。
殿外,傍晚湖面的凉风一吹,江书意又咳咳咳的咳上了。
江书晚听着她的咳嗽声,心中畅快无比。她揽着江书意道:
“怎么?姐姐的病竟还没好吗?”
江书意想要甩开江书晚的手臂,奈何瞧见一旁肃穆严肃的汀兰板着一张脸瞪着她,只得恹恹地受了,冷冷地说道:
“要你管!”
说着眼神一个劲地往殿外的湖面上飘去。
“姐姐,你瞧什么呢?”
江书晚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瞧,只见湖上号角声阵阵,彩旗列列,正有十几艘划艇在岸边蓄势待,那划艇上的汉子个顶个的健硕英挺。宝华殿里的嫔妃夫人小姐们也都尖叫着涌出殿来,朝着湖上指指点点。
李佑和皇后在人群中并肩而立。
李佑一身红蓝棉纱绣二色金龙褂,身上拴龙舟形大小荷包和五毒小荷包若干,朝冠上戴着艾草尖。一旁的皇后一身大红滚金凤袍,凤冠上也戴着艾草簪,两人郎才女貌甚是登对。
李佑像是感应到什么,朝着江书晚这边也扭头看过来。他远远望见,只觉她今日与往日似有哪里不同,细看之下惊觉她眉眼之中竟明艳了不少,还有那小腰盈盈一握,弱柳扶风,更是撩拨得他心猿意马,想起她某些忘情的时刻。
四目短暂相对一瞬,江书晚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羞涩一笑,立时收回了目光。
身后的芷兰兴高采烈地叫道:
“主子,这是要划龙舟比赛了。”
话音刚落,只听李佑手中一声锣响,湖面两岸顿时炸响起来。那边十几艘划艇同时出,在阵阵锣鼓中朝着这边冲过来;这边众女眷拼命呐喊加油,绢帕飞舞。
其中三艘划艇一马当先,齐头并进,一时难分上下。
江书晚微微侧目,只见江书意压着咳嗽,一方帕子绞在胸前,盯着当先的一艘船,满眼都是焦急和兴奋。
她一指湖上,对着芷兰问道:
“最先的那是什么人啊?”
这可问对人了,芷兰号称包打听,她昂着小胸脯往前一站,指着湖面道:
“主子,为的三艘,红色是燕王率领的燕王府亲卫;绿色是南大营的,那个赤膊站在船头打鼓的就是郑家大公子,皇贵妃的亲大哥。橙色的是禁军一队,萧副统领领队,紫色的是国子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