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着柳艳的模样,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因为娇颜的帮助而改变自己的心境,还是在慢慢转移财产,给自己留后路。
“你的主子有没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去做的?”
杏儿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的说。
“四王爷和宝珠郡主有染,您只需要挑个时间提醒一下六王爷就行,别的不要插手,免得六王爷起疑心。”
柳艳疑惑的看着杏儿。就这么简单?不用她做什么就只用想法让六王爷知道宝珠郡主和四王爷有染就行?那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还好,要是假的会不会惹上麻烦?
柳艳不是个笨的,她叮嘱下人没事去宝珠郡主的府邸附近去给她买果子梅子回来,果然现了些问题,当天晚上六王爷过来的时候她就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六王爷想不注意都难。
“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心绪不宁的?”
六王爷看着自己给柳艳夹的菜她都没吃几口,总是一副呆滞的状态,询问她怎么了。
“王爷,我最近喜欢吃一家的腌梅子,让人隔两三天就去买,今天无意间看到四王爷衣衫不整的从宝珠郡主的府邸出来,我犹豫了好久觉得我无论什么事都不应该瞒着您,可又怕说出来给您添了麻烦。”
六王爷听着柳艳的话,双眼睁大,攥着柳艳的手都用力了不少,柳艳痛呼出声他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仔细盘算了一下,柳艳有可能是丫头们夸大其词想多了,但是毕竟他和四王爷是多年的死对头,能有一丝机会就不能放过,况且宝珠郡主被姑母软禁在府里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宝珠的本性不可能不找男人,那么找到四哥?也是有可能的。
六王爷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派了人多监视着宝珠郡主和四王爷两人,他手下的人可比柳艳身边的人能干多了,仅仅七天查出来不少问题。
“下面的人来报,四王爷昨天下午又去了宝珠郡主府,虽说有个人坐进四王爷的轿子返回四王府,可那并不是四王爷本人,而且小的们打听到宝珠郡主的身孕月份有些奇怪,宝珠郡主是四月成的亲,按理现在应该是不到五个月的身孕,可是大夫的意思是宝珠郡主会今年十月份就要动,提前了一个月。但是宝珠郡主的身体很康健不像是会早产的样子。”
六王爷坐在椅子上听着不由得笑出来,宝珠郡主会早产可能性很小,福安姑母就两个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一样,宝珠郡主怀了身孕就算犯下错要软禁可是不让御医跟着看护而是请公主府养的大夫照看就是个很奇怪的事,更何况被养的很康健的宝珠郡主被那么多人小心伺候着会早产?一般都是生养的时候才能知道会早产,怎么他们才五个月就知道自己会早产了?
哄谁呢,指不定这个孩子是谁的,六王爷坐直身子,怪不得福安姑母那么着急就要在春闱的学子里给宝珠找夫婿,原来是早就有身孕找个好大爹,那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四哥的,不然还有谁敢让当朝的郡主未婚先孕的。
六王爷顿时就觉得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来了,他连夜派人和成公公联系,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请他和太皇太后禀明。
第二天一早就直接留在宫里。
“这事要是真的就值得我们操作一番,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老四和宝珠的名声也能毁干净了。不过你不能妄动,继续监视着最好能收集更多的证据,找个好帮手帮咱们把这事闹大一点还不要脏了咱们的手。”
六王爷看着太皇太后淡定的模样,太皇太后只要还是转着自己的红玉戒指,六王爷就知道太皇太后又打算算计谁,心里有些惧怕,他小时候每次见到祖母做这样的举动就总会有人倒霉,到现在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那个福安找的女婿,似乎是姓安,你去联系联系看能不能拉拢到你这里,不管是这次宝珠和老四的事还是之后想要获取福安那一派的事都用的上,相信他也不愿意被扣这么一顶帽子。”
六王爷点点头,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站着的成公公嘴角淡淡的笑容,这可省了他的事了,从前的旧人可是联系过他,让他尽力帮助安子仲,安子仲那边递过话让他尽量劝说太皇太后指使六王爷拉拢安子仲的,现在自己还没张嘴呢,人家就商量好要和安子仲牵线搭桥了。
若是别人知道他帮助那位旧人只怕也不会理解他已经是太皇太后的亲信了,为什么还要帮别人办事,只有自己知道,那位许诺给他培养个香火,已经记在从前他入宫前的户籍下,就是他的嗣子,还应承自己等大事安定可以让他出宫回家乡安养。
自己当了太皇太后太久的狗腿子,对于太皇太后不为人知的私密事知道的太多,他们这些伺候多年的老人,一旦太皇太后仙去,自己这些人就是陪葬的命,想活着出宫那是不可能的。
管事嬷嬷已经有自己的子侄,就算真的陪葬了,将来总有人给敬一炷香,供一碗饭,自己呢,没有根的人就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他们这些阉人自进了宫就承受太多的屈辱和折磨,能做到自己这样的大公公,那是吃尽了苦头,冒着多少次的危险才爬上来的,可到底是希望终有一日也能饴儿弄孙,安度晚年的。
若不是太皇太后不打算让自己活着,他也不会背叛自己跟随了多年的主子,但是他跟着太皇太后也得罪了不少人,唯一能信任的也就是那个旧人,他相信帮助过你的人还会再帮助你,但是你帮助过的人却不一定会救你于水火。
那位在如今的情形下还能东山再起,重新杀回来,他愿意赌一把,赌赢了,他出宫做一个富贵老人,有儿有孙,赌输了就当他换了曾经的救命之恩,还多赚了这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