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脚步声从楼下哒哒哒的走了上来,路过阿言房间的时候,特意停了几息。
“他怎么样了”楚湘冷淡的声音压低道。
“言公子这几天有些食欲不振,除此之外并无大碍。”另一道冰冷的声音回答。
几道修长的身影在阿言门前徘徊,长廊上幽冷的烛火将几人清冷的气息衬得仿若鬼魅,楚湘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等几人脚步走远,男人才掀开交帐从阿言的床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姿挺拔,穿着一袭修身的劲服,显得身手格外利落狠辣。
男人站在床头,低头看着撑着手臂半起不起的阿言,那仿若衣衫半褪未褪的模样诱人,像是不胜凉风的娇羞,让他目光暗了暗。
“楚湘回来了。”男人盯着阿言露出的一截雪白皓腕,冷道。
阿言撑着身体看他,乌散落在枕上,脖颈似天鹅垂颈,显得很是柔弱可怜,他纤细的手指拽紧了被褥,“你是谁”
这个问题,他问了好些遍。
阿言鼓起勇气与男人目光相视,咬唇问道,“你是谁你和楚湘有什么仇怨”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说了,你就会帮我么”
他欺身凑近阿言,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在少年害怕的目光下用指腹反复擦拭他柔软的唇瓣。
“你会帮我么”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阿言将头一偏,躲过男人暧昧的动作,忍住身体的颤栗,“别我,你放过我吧。”
“宋凛。”
男人坐到床边,看着阿言,忽然道,“我的名字。”
楚湘回来,一行人再次启程,向着汾阳的官道前进,只是这次的最终目的地不是汾阳城,而是远在西北的湘府。
天色大亮不久,阿言就被随从搀扶着上了楚湘的马车。
一路晃荡,阿言坐在马车里,枕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腿上,昏昏沉沉得快要入睡。
楚湘屈膝而坐,靠着车窗,手里握着一卷泛黄的书,仔细看去,那里面画着的路线图,精密杂乱的令人心惊。
两人一路上没有交谈,一方面是楚湘疲惫不想开口,一方面是阿言自己心底不安。
阿言很讨厌这个男人,也很害怕他,比害怕宋凛还要害怕。楚湘是平静的湖水,没有波澜,深沉得可怕,他的目光像伺机而动的毒蛇,阴冷而刺骨。
楚湘将书放下,视线落在了对面的阿言身上,少年缩卷着身体,枕着脑袋,露出苍白的眉眼,他心微微一动,便就着姿势,坐到了阿言身侧。
楚湘静静的看着他,眼底就是一阵恍惚,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会为美色所惑的人。
从小长在皇宫,楚湘见过不知多少绝色倾城,眼前的人姿容固然秀气,却远远不比他府中的侍妾。
论容貌,少年不过中等,如何令他一见就折了心
楚湘心底一叹,一向冰冷的眼底却忽然柔和下来,他伸手将阿言落在额前的几缕青丝掖到耳后,动作温柔至极。
暮色将至,马车在一家乡野客栈前停了下来,随从扶着阿言下车,几人向着客栈走去。
这间客栈打扫得很干净,饭菜虽不精致倒也可口,随从们站在一旁,阿言和楚湘就坐在大堂的圆桌上用膳。
两荤一素,简单至极,楚湘面不改色的夹了几筷,便放下了筷子,一旁的随从眼疾手快的递上锦帕。
阿言本就没有胃口,见楚湘放下筷子,自己也跟着放下。
“怎么不吃了”楚湘蹙眉看着他。
阿言睫毛轻颤,呐呐道,“已经饱了。”
楚湘看了他几息,没有说话,而是带人上了楼房客房。
阿言的房间就在楚湘隔壁,一墙之隔,夜里有什么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
夜深,阿言坐在床头擦拭头,不多时便吹熄烛火沉沉睡去。
一连好几天夜里都没有动静,阿言以为宋凛已经放弃了自己,不免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确是松得早了。
这天,一行人来到县城的一家客栈,因为楚湘有要事在身,到县城后,他便带着几个随从策马去了县令府,而留下的人马则带着阿言去了提前备好的客栈。
掀开厚重的车帘,阿言在随从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走到客栈门前,他习惯性的抬头打量大堂,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言公子,请”
男人的声音森冷而具有穿透性,阿言腿脚一软,险些跌倒,被早有准备的男人紧锢腰肢,整个人被搂入清冷的怀里。
阿言身子一颤,回头看去,男人姿容俊秀冷淡,穿着黒衣白襟,冰冷无情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宋凛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