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在纸上写了一遍刚才的诗句,越写越丑。
居云岫又是鄙薄,又是同情,又是感觉有一些可爱,便善心提醒“手不要过肩宽。”
战长林跟着她所说调整姿势,越调身体越僵硬。
居云岫又道“运笔要用手腕力,不是手指力。”
战长林皱眉,似懂非懂,腕门用力。
居云岫看了半晌,眉尖跟着一颦,无奈一叹后,伸手握住他的手。
战长林一怔。
居云岫带着他的手运了一次笔,纸上的一撇荡开,似行云流水。
“是这样。”居云岫提点着,又握着他写完另外一捺。
战长林盯着纸上墨痕,感受着手上来自于她的触碰,胸口突然不受控制地擂动起来。
“不要这样用力”
居云岫试图掰开他绷紧的手掌,突然,一滴血落在宣纸上。
二人一震。
怔忪中,又是一滴血砸落,居云岫的目光沿着血珠落下的轨迹上移,落在战长林的手上。
战长林摊开手,他大拇指底下竟裂着一条伤口,先前似结痂的,可眼下因用力握笔之故,伤口裂开,正在往外冒着血。
是先前跟居松关比试时,被剑气所伤的地方。
战长林忙要放下笔,可是笔已经被他的血弄脏了,他便抓起写过的那张宣纸,用空白部分擦掉笔杆上的血迹,放回笔山上,再把用过的纸揉成一团。
居云岫茫然地坐在对面,又紧张,又费解,不明白为何战长林握笔都能握出伤。
战长林当然要解释“你哥哥弄的。”
居云岫一怔后,反应过来是他先前在练武场上留下的皮外伤,眉心一蹙。
战长林环顾四周,似想扔纸团,后来想想上面毕竟沾着自己的血,扔她这里不合适,便将纸团揣进怀里,抬手舔伤口。
居云岫喝止“别动”
战长林撩起眼皮。
二人目光交汇,彼此都有些惊怔,居云岫微抿嘴唇,转头吩咐璨月取药箱来。
璨月应声,战长林眼神不由动了动。
很快,璨月把药箱送上来,居云岫道“给他包扎伤口。”
战长林脸又一沉,在璨月过来时,收回手。
什么鬼,他还以为她要给她包扎呢,哼。
战长林皱着眉,径自从药箱里取来药粉,胡乱往手上一洒后,便抽布条来包扎。
居云岫看他动作又粗鲁又混乱,眉间深蹙。
“你慢点,不是这样的”
居云岫比他还悬心,最终没能忍住,抢走他手里的布条。
战长林不以为然,腹诽本来舔一舔就完事了,是你非要上药箱的,弄这么麻烦做什么还一脸嫌弃我
居云岫剥走他手上缠着的布条,先用棉布蘸水,擦净血迹后,再重新洒上药粉,最后才取来新的布条包扎,一圈一圈,有条不紊,温柔又娴熟。
战长林烦躁的心倏而静下。
屋外蝉声大噪,光影斑驳的屋室里,茶香袅袅,战长林没忍住,偷偷瞄了居云岫一眼,心脏跟着疾跳,他感觉奇怪,便又瞄一眼,这一眼后,心跳得更快,就连喉咙都忍不住开始上下吞咽了。
“你别动。”
居云岫低头包扎,声音微恼。
战长林“嗯”一声,却伸手拿起茶水来喝,居云岫警告性地瞪他一眼。战长林“咕咚”一声吞下茶水,握着茶盏,绷住身体“不动了。”
居云岫转回头。
时光很漫长,又仿佛很短暂,最后一圈布条缠完后,居云岫习惯性地打了个规整又漂亮的结。
系完后,居云岫后知后觉不是在给哥哥包扎,忙要把蝴蝶结拆开,战长林飞快抽回手。
他很是稀奇地盯着手掌上的布条结,摇了两下,像一朵白蝴蝶。
居云岫有些难为情地关上药箱,闷声“手受伤了,就不要再练字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
战长林不肯,重新拿起笔“不碍事,我很好学的。”
居云岫“”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