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阮阮邊聽邊往下看資料,可文件兩三頁就到了頭,她有些詫異道,「只有策劃和大綱?」
「這?個項目是?原創劇本,在他們那邊保密級別比較高。」鄭輝從側視鏡對上?慕阮阮的目光,「具體?內容要面談。你?有意向的話,我和這?項目負責人約個時?間?」
「好。」這?種要求並不常規,但恰恰也說明手握這?個項目的人,對它有足夠的自信。慕阮阮倒是?被吊起了好奇心,她一口應了下來,復而?又道,「輝哥,時?間定下來的話提前告訴我一下。我想帶個朋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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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審故事挑劇本,慕阮阮身?邊,就沒有比寂夏更在行的人了。勞務報償是?星期五晚一頓Bistro,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約見的地點選在了一家茶室,慕阮阮到了地點才發現,茶室在一間私人會所二層,只有會員才能進門。
她一邊腹誹自己萬不該低谷聞影帝的陣仗,邊麻煩鄭輝在門口等一下自己的朋友。可慕阮阮剛進了會所的大廳,就見寂夏人已經?在沙發區,遠遠地朝自己招了招手。
她走到近前,有些詫異地問了句,「到這?麼早?」
寂夏似乎有些遲疑,「有人捎了我一程。」
這?點微妙的異常顯然逃不過慕阮阮的眼睛,她立刻從『有人』兩個字里,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這?件會所的年費高到離譜,寂夏性格慢熱,身?邊這?種有閒情還有閒錢的人不多。那位條件優越,兼任寂夏相親對象和領導顧瑾年,顯然最具嫌疑。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寂夏一眼,「你?現在的樣子怎麼……」
寂夏在她的目光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怎麼?」
慕阮阮中肯評價了一句,「怎麼如此嬌羞?」
「……」這?句話顯然讓寂夏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安靜不過兩秒,很?快便捉著全妝的慕阮阮開始反擊。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能讓慕小姐如此盛裝出席的人。」寂夏摸了摸慕阮阮精心卷過的發梢,故意拉長了聲音,「總不會是?我吧?」
「老娘天生麗質。」慕阮阮一撩頭髮,「況且這?種小事聞商連可未必會來。」
寂夏笑了兩聲,「我也沒指名道姓。」
慕阮阮被一指頭戳中了啞穴,只得伸手去撓寂夏的痒痒,試圖武力?鎮壓。好在鄭輝回來得很?快,也臨近約定時?間,他和寂夏打過招呼之後,幾個人便一起進了茶室。
茶席上?這?會兒已經?坐了一個人,是?個穿西服的男性,三十上?下的年紀,看起來很?幹練。見他們進來,便起身?介紹自己叫唐清,隸屬於工作室項目部。
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們圍著茶台落座,案上?插著兩支梅,室內焚著佛香,窗外小院載著舊竹。茶藝師正?將一套上?好的唐白釉茶具放進沸水,慕阮阮知?道一般這?種茶道的步驟繁瑣得緊,乾脆開門見山道,
「不如我們就先聊聊故事吧,唐先生?」
「不好意思慕老師。」出乎她的意料,唐清有些歉意地朝她笑了笑,「我們恐怕還要等一個人。」
慕阮阮隱隱有些預感,她下意識反問了一句,「等誰?」
「等我。」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屋裡屋外隔著一道屏風,聞商連逕自走進來,不偏不倚,正?坐在慕阮阮的對面。
因為?是?私人行程的原因,他穿了套休閒服。淺亞麻的質地,一雙丹鳳眼隔在半框金絲眼鏡後。他身?上?天生的清貴感,被包裹在鬆弛舒適的面料里,像鋪陳在絨面上?的鑽石,恰到好處。
慕阮阮下意識地屏了下呼吸,她身?邊的鄭輝率先開了口,為?了方便,他把寂夏介紹成工作室的文學顧問。這?不是?多引人注意的細節,聞商連卻看了寂夏一眼道,
「之前似乎沒見過這?一位。」
想到他在發布會上?的行徑,慕阮阮忍不住道,「聞老師似乎不應該,對我們公司所有成員都了如指掌吧?」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慕老師一樣,」聞商連笑了一聲,「記性不好。」
氣氛忽然之間變得劍弩拔張。寂夏忙打了個圓場,「既然人齊了,我們可以聊聊劇本了吧。」
唐清看了看聞商連,見自家老闆點頭,便從公文包里拿出幾份文件,邊傳給眾人閱讀,邊將故事娓娓道來。
這?是?一個古裝正?劇的本子,故事一開篇就頗有厚重感。
泱泱千年國土,有一古朝名梁,已御社稷百年。
梁國以星命定國基,擇皇儲,星命所批,皆由欽天監一紙論斷。當基的梁元帝不惑年得子,送往欽天監斷命。欽天監祭酒夜觀星象,翌日?報與梁元帝的只有寥寥幾句。
覆國,是?為?不忠,殺兄,是?為?不義,弒父,是?為?不孝。
梁元帝看完批命,終日?惶惶,他秘密下令暗中處死皇子的生母,並下令將尚在襁褓中的嬰孩扔入郊外護城河。不想執行命令的屬下也剛剛得子,見孩童尚小心生不忍,偷偷將孩子託孤郊外獵戶,並回宮復命說親眼見到孩子溺死在河裡。
梁元帝至此放下心來。
寂夏想了想,輕聲道,「俄狄浦斯王。」
大概是?猜中了故事線,唐清不由抬頭稱讚了句,「寂小姐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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