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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第1页)

她也是那個時候,與中州候傅行深結下的梁子。

羲姱剛得君上賞識,滿朝文武都是道賀聲,唯有這位沾點皇親的中州候,頂著一張剛正不阿的死人臉,當眾戳穿了她女扮男裝的事實。

南國的小皇帝當時也才剛登基不久,根基尚且不穩,為了籠絡功臣,對武將尤為優待,沒有因此撤銷羲姱的封號,卻也沒有影響她與這位中州候的交惡。

那之後,傅行深看不慣她行止散漫,不遵禮數,羲姱看不慣他刻板迂腐,不懂變通,傅行深主文她主武,傅行深上疏她請奏封駁,兩人在朝堂上,常因一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也就罷了,連傅行深的車駕路過門前,羲姱都想放狗出去叫兩聲。

這樣平和的日子,大概有那麼幾個年頭。

這幾年裡南國國力漸盛,精兵日勤,南強北弱大局已定,權力對於野心的滋養是無限的。這位年少登基的小皇帝在登城門,受萬民朝拜的時候,一個念頭在他心裡萌芽了。

古有始皇御六國以全千秋功績,那今朝一統天下的人,為何不能是孤呢?

可南主沒有料到,自己揮師北上的第一個難關,不是塞外的風雪,而是如何說動自家主帥。

羲姱三敗北寇的神武傳說,至今還在坊間巷尾口口相傳,可面對這次的北上計劃,她卻始終稱病不出,君命三入家門而不受,各種奇難雜症被她得了個遍,擺明了不肯出戰的意思。

君王的野心或許能被阻攔,那君王的怒火呢?

自古帝皇俱是殺伐決斷,到羲姱第六次抗旨的時候,南主當場勃然大怒,二話不說就把人下了詔獄。

為人臣子,哪個不是長袖善舞的主,羲姱如今觸怒君威,敬而遠之都只能算是下策,順著主君的意思踩上兩腳才是上策,這種時候,誰願意做不識時務的冤大頭。

可有人偏偏反其道行之。

在噤若寒蟬的朝堂上,第一個站出來為羲姱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死對頭傅行深。他勸皇帝顧惜羲姱軍中聲望,赦免她牢獄之苦,就在滿朝文武震驚的目光中,他話鋒一轉,請求君上下旨為羲姱賜婚。

群臣這才恍然大悟,傅行深這哪裡是要為羲姱說話。羲姱女子為將,為她賜婚,一為奪權,二為折辱,實在是一石二鳥的良策。

果然,若論手段狠戾,還得看傅行深。

很快,一道聖旨被送至詔獄,指了羲姱與中州候的婚事,卻不是許以正妻的名義,而是要她做妾。

世有君子死節,寧不受胯下之辱。但羲姱倒接得坦然,剛從詔獄出來,收拾了兩套衣服,就進了傅家大門。

帝王的猜忌,群臣的孤立,榮譽和性命,羲姱其實不甚在意。她本就因戰場落下病根的身體,因為這場牢獄之災被摧折到了極限,見風就咳,遇到陰雨天,沒有一塊骨頭是不疼的。可她從詔獄裡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瞞著所有人,讓自己軍中親信跟北國談了一筆交易。

流礦。

這種礦石的威力比火藥稍遜,卻也可制飛火流彈,北國兵弱,要使之與兵強馬壯的南國制衡,有了可依仗的軍武,南國自然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出兵。

百姓苦於戰亂久矣,她一個將死之人,做不了忠臣良將,只希望這天下的和平能再久一些。

一副殘軀而已,還能被折騰到哪去。

但羲姱多少還是低估了傅行深的手段,她前腳剛進侯府,侍女就端來一碗奇臭無比的藥湯,羲姱捂著鼻子問,

「這是什麼?」

「毒藥。限制你行動的。」傅行深直言不諱,「定遠將軍敢喝麼?」

傅行深在拿捏她性子這方面,素來如魚得水,羲姱當即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朝傅行深一挑眉,

「侯爺滿意了?」

「這藥日後每天一付。」大概是擔心碎瓷在她手裡成為武器,傅行深順手收走了空碗,「另外在侯府,你該稱我郎君。」

一個人的討嫌程度,果真是沒有上限的。

羲姱看得清楚,單純的下嫁並不能消解宮裡那一位對她的忌憚,用藥封住她引以為傲的武力,讓她變成徹頭徹尾的廢人,才算得上高枕無憂。

而一向把忠君之義看得比命還重的傅行深,就是小皇帝親手給她送來的鐐銬,她只不過從名為詔獄的牢籠里出來,轉身又進了另一個精美、堅不可破的牢籠。

為帝之人,合該如此。

羲姱心裡喟嘆道。

她在侯府一年有餘,除了和傅行深鬥智鬥勇之外,衣食住行倒從沒受過苛待,偶爾逢歲末年節,王城裡格外熱鬧的時候,傅行深還會帶她出門游遊街,打兩幅春聯回來。

羲姱自幼無父無母,倒沒想過,與人相守相伴的滋味,居然是從傅行深這裡體會到的。

可她知道,在遍布眼線的侯府,自己所行之事,必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所以當傅行深把私通北境的證據擺到她面前的時候,羲姱承認得無比坦然。

「侯爺手眼通天,欺君叛國之事,我無話可說。侯爺想如何處置我?就地正法?押解入宮?」她攤開雙手,一副認罪伏誅的模樣,

「侯爺放心,我眼下武功盡失,絕無半點反抗的機會。」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平日羲姱把侯府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也沒見過傅行深如此咬牙切齒的樣子,「你以身犯險之前,可有想過後路?你怎麼不乾脆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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