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修走出树林的时候,胡森和队员还在山谷里等他,看到他出来,胡森冲过来在他胳膊上腿上捏着“怎么这么久全文有没有受伤”
“没有,”杰修跳了两下,“纳伽来了。”
“我们听到他的德拉库叫了,”胡森看了一眼树林,脸色有点白,“生什么了沙左呢”
“沙左被纳伽带走了,那个人死了。”杰修隐瞒了沙左的变化,虽然他并不确定沙左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暂时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还不知道程侃的态度。
“沙左有没有受伤”胡森有些不放心,纳伽到的时间跟他们跑出来有一定距离。
“受了点伤,但不严重。”
“那先回去汇报情况了再看,”胡森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声音低了一些,“杰修,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
“嗯”
“如果纳伽不来,你和沙左都得死,以后不要这样,没有意义。”
“明白了。”
牧师在听完了胡森和杰修的汇报之后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直坐在自己屋子里,等着程侃过来。
程侃没过多久就到了,进屋的时候往他床上一躺,闭着眼没有说话的意思。
“你之前跟我说过,沙左很重要,”牧师拿了张椅子坐到床边,“今天他身上一定生了点什么,杰修自然不会跟我说实话,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你不是想要猎狼岛最初的地下通道图么。”程侃枕着胳膊,闭着眼慢慢开口。
“是,那个秘密入口和通道分布的图。”牧师点了点头。
猎狼岛和另两个岛并不是孤立的,三个岛屿之间在海床之下有着可以通行的道路,甚至有可能直接通到as,这是联邦政府最早在这三个岛建立监狱时的设计,真正成形是在把监狱改为流放地时。
但出于某种原因,联邦政府不再让几个岛和as之间有任何双向联通,最早的图纸已经是绝密,能查阅的人只有几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海床下的通道已经成为了一个越来越虚无的传说。
牧师并不能百分百确定程侃的身份,但作为一个用冷冻的方式让自己活了一百多年,流放地设计者之一的程侃,无疑会是知道海床下秘密的人。
“你说你不记得了。”牧师看着和侃的脸,这个男人就算是闭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完全放松。
“我的确是不记得了,你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动动手脚不是难事,”程侃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睁开了眼睛,“但沙左,他的脑子里有地图。”
“你在沙左脑子里植入记忆”牧师有些吃惊。
“不算是记忆,”程侃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确切说,是一些符号,密码。”
“符号只有你自己才能看明白的东西吧。”
“是。”
“内容不止是通道吧。”
“那当然。”
牧师笑了起来,笑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程侃,你把秘密藏在沙左的脑子里,把沙左弄到了岛上,一直等他有了某些变化让我们无法再轻易控制他之后才告诉我这件事,我不知道在沙左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有谁能从他脑子里取出那些信息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能信得过的人吗”
“信得过的人当然有,你应该知道,”程侃笑了笑,靠在床头,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按着,“我不把事情告诉杰修是不想让他卷进来,他是个好孩子,就该单纯过完他这一辈子,对么。”
牧师没有说话,杰修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聪明正直,心地单纯,他跟程侃有同样的愿望。
“我也信任你,”程侃看着牧师,“因为你的野心只在这里,只为了在这个岛,或者这三个岛上让你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没错。”
“也就因为这一点,你的野心不大,却太直接,”程侃眯缝了一下眼睛,“沙左这辈子没得选择,注定要走到这一步,但在这件事上,谁也不能强迫他,所以,现在没人能强迫他了,如果他不愿意,哪怕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那些东西,也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
程侃说完这些,拿过牧师的杯子喝了口水,转身准备离开。
“说到野心,”牧师在他身后说,“你觉得庞卡呢”
“庞卡没有野心,”程侃打开门走了出去,“他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牧师笑了笑,没错。
纳伽跨在沙左身上,按着的他的手,听着他在黑暗中因为身上无法忍受的痛苦哭泣。
纳伽没有哭过,在他记忆里也没见过别人的眼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听到有人哭,沙左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听得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抬手在沙左脸上碰了碰,摸到了湿润的泪水,他把手指放到嘴里尝了尝,咸的,像海水。
他喜欢海水的味道,于是又低下头在沙左脸上舔了一下。
“好吃么。”沙左被他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吸吸鼻子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