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川迟迟未落笔,书房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夫君。”
江予川骤然睁眼,眼中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低低唤了声“浣娘”。
“夫君可是又在给照野兄弟写信?”
浣娘提着食盒过来,放到桌面上打开,端出来些吃食。
江予川笑着点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我见你晚膳只用了几口,便让小厨房做了清热的白玉糕,还有莲子嫩肉羹,夫君可要用些?”
浣娘在灯光下笑容温柔,将碗筷一一放好。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饿了。”
江予川感受着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笑着接过汤碗,就着浣娘的手吃了口莲子嫩肉羹,味道安心又熟悉。
浣娘温柔地侍候江予川用完了饭,便将东西收拾好,离去之前还柔声叮嘱着。
“夫君莫要写到太晚,仔细伤了眼睛。”
“好,我再略坐坐便回房。”
江予川亦浅笑回应。
待浣娘关门离去,房中只剩他一人。
江予川心中已无焦躁郁气,只余平静。
他镇静提笔将近两日之事写下。
言语公允中肯,笔迹舒缓清晰,再无一丝不妥。
江予川将信件墨迹吹干,折好放入信封之中。
只待明日由信差送出。
再把方才那纸凌乱的废稿,置于烛火之上烧掉。
江予川目光平静地看着跳跃的火苗,慢慢吞噬掉那动情的一字一句。
自雪卢去了,燥热的夏天便忽地凉起来,只午后还有一丝炽烈。
李华盈这几日都懒懒地,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林怀远好险修养地能下地了,便日日往瑶仙院来。
只可惜李华盈从不见他,倒搅得他心里时刻难安宁。
瑶仙院湖心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