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任性,她们就去请罪,占了个懂事识大体,还能博世子好感。
粉衣的提起裙子,“那我们姐妹就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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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侧门入府时,天色已经黑完了,夏诉霜特意让马夫把放慢些,让阿霁能多睡一会儿。
等从后门进了府,夏诉霜才轻轻推他:“阿霁,到家了。”
宋观穹翻了一个身,抱住她的腰,赖起来了,“还困,走不了。”
夏诉霜摸摸他的脸,正要说话,马车外几人齐声:“妾身来给夫人请罪。”
娇柔得似莺啼一样的声音。
宋观穹睁开眼睛,皱起了眉,跟要找谁晦气一样。
夏诉霜知道他现在出去,就得出人命,便按住他,自己掀开帘子先出去了。
这事她自己处置。
送来的四个女子就齐齐现在马车前,手里还提着宫灯,莹囊一样,照得玉面生辉,煞是好看。
见她出来了,还有人往马车里张望,真正想见的人看来不是她。
夏诉霜道:“世子半途回衙门半差去了,你们这是在等我,还是在等他?”
夫人说他去办差了,宋观穹就乖乖安静下来。
听她这么说,几个女人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更丢人的不是这位夫人吗,看来世子只是派人去找,找着人就让她自己
回来了,说不准还生她气了呢。
自己跑出去再自己回来,传出去真是招人笑话。
凝云先屈膝行礼:“当然是等夫人回来。”
“有心了。”
夏诉霜也不下马车,坐在前室荡着腿,根本不管世家夫人那一套,“那你们说说,有什么罪要我来恕?”
她还认真起来了。
凝云道:“妾身几个贸然被送到府上来,才惹得夫人不顾一切跑了出去,是我等的不是。”几个人听出了她的嘲讽,各自低头掩笑。
她歪头:“若是我不宽恕呢?”
凝云说道:“世子如今坐在人人都虎视眈眈的位置上,最忌身边人闹出乱子,夫人这样跑出去,弄了满城风雨,让世子面上无光,怕是会惹世子不喜吧。”
她在吓唬她。
宋观穹撑着脑袋听着,伸手去摸遥儿还在帘子内的右手。
夏诉霜一边勾勾他的手指,一边漠然道:“看来这位娘子不是请罪,是问罪。”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为夫人着想,您初到京城,不懂京中人事,还有那许多繁文缛节,世子又忙,顾不上教夫人,妾身曾在大夫人身边伺候,耳濡目染了些,若是夫人愿意,妾身也想常与夫人相见,说说话也好。”
“你想教我办事?”夏诉霜冷笑了一声,“敢问这位娘子常与京中那位夫人来往,和谁家小姐有交情,又去过几场宴席?”
凝云被噎住,扯唇勉强笑了一下:“敢问夫人又去了几场?”
夏诉霜按住宋观穹,垂目看向她:“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再多的帖子递上宋府,又是你该惦记的事吗?”
“妾身不敢妄想,只是想为夫人解忧,没想到惹夫人不高兴了。”
“我倒没有怕去见客的忧愁,你们又患不上这忧,谈何解呢?”
凝云低声应是,凡柔见姐姐吃瘪,想要出头。
夏诉霜再客气:“知道我不高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真想请罪,趁早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凡柔因这一日的事,隐隐看不起这位夫人,莽撞自大,世子都被她气跑了,主母这个位置,她也坐不久。
反正世子不在,她呛了回去:“妾身愚昧,不知夫人为何容不下我等。”
“因为世子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她竟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几个女人都愣住了。
只有宋观穹在笑,把她手指一根根揉过。
凡柔不忿,“世子这样的身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要遭人笑话的,而且夫人你这样的出身,能嫁给世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旁的……就不要太贪心了,而且我们都伺候主子一年了,连院子都安排了……”
“安排什么,我何时给你们分院子了?这么会做主,是把宋府当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