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張羌一直躲在房間裡修煉,都還要被蕭母指著門板陰陽怪氣。
郎淵整日裹得嚴嚴實實,戴著口罩在房裡看書,連門都不出。
郎鳶沒辦法,只能苦著臉應付蕭家人的鬧騰。
蕭逍是個懂得得寸進尺的,天天晚上都要在他房門口鬧一通,死活要跟他一起睡。
郎淵冷笑,每次都問郎鳶:「我走?」
「不准走!」
郎鳶的臉色就會特別陰沉。
蕭逍只能不甘不願見好就收,哭哭啼啼不敢再鬧,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
半個月期來臨的前一天,風雪逐漸減弱了,眾人仿佛看到了曙光一般,都按耐不住激動。
原本不見天日,緊繃得不像話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這一緩和,多日積攢的情和欲就要開始找地兒釋放。
這一晚,蕭逍照例來房門口鬧過之後,郎鳶嘆著氣,身心俱疲的爬上床。
剛要脫衣服,郎淵制止他:「等會兒帶你去看一齣好戲。」
郎鳶「啪嘰」一下癱在被子上:「什麼好戲?非得三更半夜挨凍去看……」
他累了,現在只想睡覺。
郎淵散漫的合上書本,把他拉下床,替他攏了攏衣服領口:「遲一些,把衣服穿好……待會兒可能會噁心到你,要不要提前吃點酸的?」
郎鳶被他冷落了小半個月,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動壞了,心裡積攢的委屈逐漸潰堤,轉過身子撇開頭不看他。
嬌氣崽子,自找的。
郎淵在心裡嘆了口氣,理了理他毛茸茸的羊毛氈帽:「我想吃點兒酸的,給點兒?」
郎鳶吸吸鼻子,從衣兜里掏出幾顆溜溜梅:「家裡就剩這幾顆了……給你。」
他一直留著沒捨得吃,想給郎淵,但是郎淵一直冷著他,不搭理他,連睡覺都是自己轉到一邊睡的……
郎鳶越想越委屈,唇角抿了起來。
郎淵摘下連日戴著的口罩,從他手心撿起一顆梅子,撕開包裝抵到他唇邊:「……吃。」
郎鳶抬眸看他。
「嗯?」郎淵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朝前送了送。
「哦……謝謝。」
郎鳶張口含住那顆梅子,低下頭。
連日來被冷落的委屈就這麼散了,心裡喜滋滋。
郎淵把他手心裡剩下的兩顆梅子收了起來,揣進自己兜里。
時間差不多了。
他們戴上保暖手套,穿好保暖大衣,輕手輕腳穿過隱蔽的後樓梯間,出了後院,冒著弱下來的風雪,小心翼翼挪到蕭逍房間的牆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