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喜欢了?!”叶赤灵咬牙切齿。
钟千帆绕回原话题,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嫌我?”
叶赤灵气不打一处,直接道:“那几日你为何躲起来,不肯传个消息给我们。”
她这话一出,钟千帆终于明了,苦笑道:“我那不是听宁大人的话吗?”
叶赤灵才不管她,自从上次钟千帆突然消失后,叶赤灵就烦极了钟千帆,觉得这家伙忘恩负义,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困在后宫,自己却还在外头躲藏,任由自己百般寻找,即便后头知晓是宁清歌的谋划,也不曾对她缓和半分。
叶赤灵不想理她,甩起缰绳要走。
钟千帆却连忙拉住,忙道:“你还没说完呢。”
“你是不是喜欢叶流云?!”她急得很,眼巴巴看着叶赤灵,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你是不是有病?我和她都是乾元!”
叶赤灵被气得更厉害了,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还自己犯冲,怎么次次都能把自己气得不行。
钟千帆却松了口气,乐呵呵道:“那就好那就好。”
“你在乱想什么?两个乾元哪能在一起?”叶赤灵眼皮直跳,忍不住多说了句。
钟千帆却眨了眨眼,有一种憨狗的憨厚,说:“那为什么要亲我?”
提到这事,叶赤灵面色越发难看,直接反驳道:“我那是在喂你喝水。”
这事发生了在她骑马带钟千帆逃离猎场的途中,她伤势严重,哪里受得了那么长的奔波?不到一半就发起高烧,无意识嚷嚷着水。
叶赤灵受九殿下叮嘱,自然要将人活着带出猎
场,见状,只能暂时停下马,寻来清水。
可钟千帆昏迷不醒,虽嚷嚷着要水,却不肯开口喝,她无奈,便只能……
结果钟千帆喝着喝着却醒来,红着脸好半天不说话,叶流云还以为她自己想明白了,也没时间解释,匆匆忙忙就将人带出猎场,却没想到这人误会成这样。
“那也是亲嘴了,”自小在田野间长大的钟千帆说的直白,莫名执拗。
“我们两都是乾元,”叶赤灵打马,试图离开。
“乾元怎么了?”钟千帆拉回马头。
“就是不行,”叶赤灵试图踹开她的手。
钟千帆拽得死死的,理直气壮:“我喜欢你就好,管什么坤泽乾元,你们汴京人怎么比我们乡下人还顽固死板。”
叶赤灵气得不行,直接翻身下马,拽住钟千帆后领子,往旁边小树林扯。
不多时,一阵阵惨叫声传来,而且周围士兵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听到领帅的惨叫,竟连头都没抬起。
再看另一边。
叶流云与金夫人并肩而行,相对于那边的热络,她们更沉默些,衣衫划过四周枯草,脚步声与枯草碰撞的窸窣声掺杂在一块,秋风越发萧瑟。
过了许久,叶流云才开口:“等明日,我们将你们送到城中,便要赶去昆城了。”
她声音一顿,又补充道:“南疆情况紧急,我们没办法多停留。”
金夫人一如往日柔美婉丽,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温声道:“叶大人能够绕路送我们一程就已经很好了,南疆战事要紧。”
她们隔着中间隔着巴掌大的距离,看似贴近,却不曾靠近半分。
叶流云心中烦闷,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扬州路远,你们一路小心。”
“会的,”金夫人沉默了下,又说:“扬州始终在大梁境内,能有什么危险,倒是叶大人……”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微颤:“一定要保重身子。”
绕来绕去的客套话终于有了尽头,叶流云转身看向她,抬起的腿脚本想上前一步,却又止住,像粘在地面一般,无法动弹。
“你……”叶流云抿了抿唇,却道:“送完那些孩子后,准备去哪里?”
“没有想好,”金夫人摇了摇头。
“那、”她突然开口,又苦笑摇头,终于说了句心里话:“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她没有说自己后悔什么。
可金夫人却明了,突然笑起来,说:“当时将我捆在柱子上时,叶大人可坚决得很,现在竟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