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迟疑了一下,见他们还不信,何树生来到他们面前展示了自己的证件,“我也是红党啊,你们看,上面还有教员的亲笔签名,中央盖章,错不了。”
四人不由得震惊起来,“什么?!教员的亲笔签名!”这下不得不信,最有力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何小萱却觉得眼前的老人很熟悉,不等她说什么,就被其他人拉着坐到圆桌前了。
十三天没吃过饭的四人,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慢点吃,别噎着了。”何树生夹起一个鸡腿放进何小萱的碗里,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老头,“多吃点孩子。”
“何老同志,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钟韦权突然说道。
“我是广西人。长征时,就受组织派遣留在这里的医院、药铺潜伏,现在啊,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组织就让我回大后方,不用再进行潜伏工作了。”
“而我回去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独立团的幸存者带回后方,能救一个算一个。”何树生笑眯眯地说着。
“辛苦您了,老同志。”何浪浩感动地说道。
“不过有件事想向你们打听。我有个孙女,她从小就跟着我了,说起这孩子啊,很可怜。父母在长征时先后牺牲,她奶奶在隐蔽战线工作时也不幸牺牲。”
“但她好争气,在协和当医生了。不过那时我有任务在身不能陪她,听说她后来调到你们独立团当军医了。她还活着吗?”
何树生面带愁容地说着,钟韦权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何小萱也愣了半天,她终于记起这个熟悉的名字了。
“您说的不就是我吗?全团就只有我一个军医。”何小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何树生。
何树生一听也惊得目瞪口呆,他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了半天,“真的是小萱吗?哎呀!这么多年没见,爷爷都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何小萱鼻子一酸,眼睛瞬间模糊起来,“爷爷?我以为……我以为你牺牲了,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
此刻她心里的恐慌彻底消失,亲人的出现让她多了几分心安,更多的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想到这么幸运,能在这里遇到亲人。
看到那双犹如枯树皮般的手,她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何树生轻抚她的头,心疼地说着:“乖孙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但是你令我很骄傲。”
看着爷孙俩久别重逢的场面,两个钢铁硬汉也抹了一把泪,“不行,这看不下去,啊要哭晕了。”钟韦权一把扯过何浪浩的衣角擦眼泪。
“呜呜呜呜——我想回家。”何浪浩哭得稀里哗啦,已经成了个泪人。
“不是,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像个娘们似的哭唧唧。”张义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把椅子挪远了一点……
第二天清晨,四人换了套衣服,收拾好自己后就出了。
何树生带着他们来到山下的大路,附近的农民已经准备好一辆板车给他们了,他们迅爬上板车坐好。
“谢谢你啊,这是你的报酬。”何树生一边向农民道谢,一边掏出银币塞给对方。
农民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这辆板车和这头驴是我们村送给你们的。”
“不行,这钱你必须收下。”何树生说着把银元塞给农民,农民态度坚决,无论怎样都不肯收钱。
“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百姓,我不能收你们的钱。”农民虽然不识字,但大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们怎么好意思吃白食呢?收下吧。”何树生把一些银元塞到农民手里,不等农民说什么就坐上板车赶驴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农民叹了口气,只好把银元收下,他们明明也不容易,但是却能坚守原则不白拿别人的东西……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