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夜晚却依然繁华,街道上来来往往散步的人,逛街的人,下班匆匆回家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
灯光霓虹亮闪闪的,喧闹簇拥,令人眼花缭乱。
钱冲从小是在都长大的,只念叨两句要抽空去见见朋友,对这座城市却没有任何好奇和兴奋。
方少珺和6云飞都是大城市长大,也差不多如此。
华婕却不同,上世虽然住在上海,她却也没有好好享受过那座城。
都也来过,可心情跟如今这种来颁奖的愉悦截然不同。
那时她接了个项目,过来谈工作,要改要做要赶时间,压力和焦灼总是伴随着她,那大概也是大部分大城市打拼的人的日常状况。
深吸一口气,是街边小店里食物的香味,放眼一看,是大城市的繁华和千禧年的古朴,还有北京城特有的京味风情。
这座城像一个茁壮成长的青年,拂去过往的沧桑,在未来2o年会迎来最大最快的经济大展,然后腰身蜕变,成为充满文化自信的阳刚壮年,有财富,有内涵,有底气。
她走的很慢,总是要将路过的每一处都望仔细。
沈佳儒原本只是闲散的散步,却逐渐被华婕的情绪感染,那种对新世界的好奇和眷恋,是一个创作者极其需要的热情。
它会传染。
跟个对的人同游,你才能体会到游览和欣赏的快乐。
站在都街头,沈佳儒忽然按住了华婕的肩膀。
此刻的他,深深嫌弃其他三个对大城市美好麻木漠视的学生,将全部欣赏和赞叹,都落在了小华婕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她的节奏,她的表情和眼神,他重新审视曾经生活过的这座城,忽然燃起了些冲动。
那种想仔细认真观察,想庄重真诚落笔的冲动。
已经沉睡许久的冲动。
这场夜游,规划中半个小时就会结束。
却因为华婕勾起了老师的兴致,而延长成了2个多小时。
走到钱冲抱怨,方少珺浑身酸痛,连不爱说话的6云飞都眼巴巴想回宾馆,才结束。
隔日一早,沈佳儒带队出,并表示,原本只有白天写生的计划,变成了白天夜晚都写生。
晚上他会带着孩子们去个神秘的地方,于是华婕期待了整天。
晚饭吃过泰式活虾后,行人来到了故宫边最高的建筑,乘箱型电梯登顶,他们在一个并不热闹的餐厅里坐下。
俯视万家大火,远眺夜幕下的故宫皇城。
华婕从未见过这个角度下的都,激动的挥笔大动,迫不及待要将这份美好留在自己笔下。
方少珺也伏在窗前,远眺向城市的边缘,她也是第次知道,原来北京这样大。
这座高耸建筑好像是这两年新建起来的,上次她来时还没有。
钱冲围着餐厅转了圈儿,将每一个角度的城市风景收入眼中。
6云飞则盯着下方马路上汽车尾灯和头灯拖拽出的,充满科技感和诡异朋克气息的黄线与红线格外着迷。
沈佳儒翘着二郎腿,点了杯酒饮,望着学生们跃跃欲试的激动模样,格外自得。
这些孩子们有他这样的老师,也是一种福气啊。
毕竟他的审美上乘。
若像居磊那样,只知道带着学生去景山上、故宫里、天安门前画那些早被描摹烂了的风景,点自己构图和采风的审美意识都没有,那可就遭殃了。
品口酒,他将画板也架了起来,今晚,他要跟孩子们一起写生。
追随着这些小孩子们最天然的对世界的好奇和懵懂热情,找一找曾经自己对待绘画的初心。
沈佳儒带着学生们在高楼俯瞰城市,投入的写生。
视觉111杂志社里几名编辑还在加班。
“明天清美双年展比赛颁奖,请了全国业内不少顶级画家和名院教授参加,据说代表的是全国最顶尖的画坛新生代,咱们杂志你去参加吧”杂志社社长从办公室走出来,忽然想起这件大事,又拐到总编办公室门口。
总编辑胡越皱眉道“国家展览馆有个意大利银饰展,我准备明天过去那边看看呢。而且下午有个时装活动,可以多采集到许多照片,我准备撰写篇以新时代女性和她们的审美方向为标题的文章。双年展那边让小李去吧。”
“”老板倚在门口想了想,忽然又道“记得两年前你想采访但是被拒绝的那个油画大师吗”
“沈佳儒老师吗”胡越立即抬起头,双忙碌天已经开始无神的眼睛睁的圆圆的。
“对,被巴黎一个杂志点名说审美上乘,代表当代东方艺术水平的那个画家,沈佳儒,8年前在意大利开画展,所有画作进入拍卖行竞拍,画展结束后全部卖空,造成国内轰动,国外多加杂志争相报道。”老板回忆起当时他们想要采访沈佳儒的原因。
“我记得啊,人家跑去避世隐居,寻找人生第二波巅峰去了,压根儿不接受任何杂质和报刊的采访啊。我连问题和拟稿都写好了,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了好多人帮忙说情,也没起作用啊。”胡越抱怨完,忽然挑眉,“怎么清美双年展把他请出山了”
“嗯,他四个学生的画全部入选前十,他亲自陪着爱徒们来参加颁奖仪式,接下来还要在京呆上几天,带着徒弟们采采风,写写生,还会跟着清美的赛制组参加下博物馆之类的参观活动。
“不过要想早点上杂志,多积累点素材,还是明天去比较好。
“不知道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师,闭关几年后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学生们又能不能体现出他的水平,有没有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社长越说越细,听的胡越心里痒痒。
“明天我去吧,顺便约上咱们的特邀摄影师,我今晚就拟写问题和稿件,下次出刊的主题推迟个月应该也没问题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你怎么不干脆明天晚上再告诉我呢”胡越挠头,他今天又要搞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