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好先用这个方法,尽快熟悉起来当前面临的状况。
光熙元年,又是永兴三年。
六月的时候,东海王司马越成功从长安,河间王司马颙那里,迎帝司马衷归洛阳,遂改元永兴为光熙。
这已是今帝在位使用的第十个年号。每次,每个王,都要改下。
然后,东海王司马越升太傅,录尚书事,掌控朝政。
这几日,他已从生的大事件中推断出如今的年份,公元3o6年。
今日,冬月十八。
也就是说,马上就是永嘉元年的3o7年——众多历史爱好者都很熟知的一个年份。
或许已经是了,换算成公历纪年的话。
永嘉,晋怀帝司马炽的年号。
永嘉五年311年,就会生历史上那一场令人扼腕的“永嘉之乱”。
明年,新年号,新皇帝。
所以,目前在位的这位,历史上著名的晋惠帝司马衷,很快就会死。
最多不过一年。
“何不食肉糜?”,在后世也愈加出名。
“白痴皇帝”司马衷食饼中毒而死,权臣司马越所为。东海王司马越,八王之乱的最终胜利者。
——具体的历史日期,记不住。但这则历史故事,江诚熟悉。
现如今,历史上八王之乱中那些熟悉的名字,也只剩下,东海王司马越和河间王司马颙,两个。
一个在洛阳,一个在长安。
最近被干掉的一个,是成都王司马颖,一个月前被一个叫刘舆的除掉。
这个刘舆,目前正在司马越手下做左长史,备受重用。越委之以军国之务。
所以,现在,已是八王之乱的尾声。
还好,挺过了一次历史劫难。离下一个,还有五年。
不好的是,作为权力漩涡的主角之一,穿成司马炽的他要站上舞台了。
要想自救,就得看他在舞台上怎么表演了。
刚下笔,江诚就听到房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轻微的敲门声,接着隔间外,贴身侍女冬苮应了声,连忙去开门。
听到来人小声问道,“大王起了么?”
“好早就醒着。起来在灯下写字。也不让人服侍。我让草儿几个小丫头守着炭盆,担心再冻着。”
“也不知这几天怎么了,还病着呢。”
“阿舅也不说说阿郎。我们做下人的,说话也没用。”
只听冬苮回道,说到后面,换了称呼,语气有些委屈埋怨。
“胡闹!大王的事儿,我们怎能多管!”
来人小声呵斥了句,接着说道,“醒着就好。汝快去禀报,缪中庶子和缪将军兄弟过来了。瞧神色,怕是有急事儿,面见殿下!”
“哼!”冬苮被训,撅起嘴,扭身就要进屋传话。
这时,江诚听了话音,已从内室走了出来。
“舅舅,是宣则和休祖来了?”
迎面一股冷气,让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来人是司马炽的亲舅舅王延,目前是王府的总管事,管着王府大大小小事务。明面上,也有个官身,担任豫章王国的王友一职。
缪氏兄弟则是从兄缪播、从弟缪胤,出身兰陵缪氏。前者任职太弟中庶子,后者曾是太弟左卫率,现为冠军将军、南阳太守。
一旁侍女冬苮手疾眼快,连忙将王延扯进屋,然后关上门。
王延被粗暴拉扯,瞪了她一眼,朝江诚回道,“刚到府。瞧两位神色,有点急。而且来这么早。所以,吾赶紧过来禀报。”
江诚闻言,刚看天色,确实很早。
再瞧其神色有点异样,略显慌乱,若惊弓之鸟,江诚知道他又开始多想了。
接受了原主的体验和记忆,江诚十分能够理解。
可以说,这是如今洛阳城内,绝多数达官显贵的普遍心态。旦有风吹草动,便担惊受怕,战战兢兢。
被杀怕了!
这些年王乱,整个司马家,像疯了一样,相互之间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历史称“八王之乱”,其实何止八王。直接或间接参与大乱斗的,有十几、二十多王。
你一遭,我一遭,来来往往,如割草般收割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