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仙君可以不信我,那这个呢?”
一幅画卷自上而下地展开,谢筝手指上方的美人图:“那她,仙君总要认得吧。”
峨眉粉黛,风姿绰约,秋水瞳可比洛河水……和南渡在灵机阁见到的那幅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但是场景却不同,眼下的女子看起来比那时还要年轻一些,正在一株紫藤下荡着秋千,整个人看起来明艳轻快,像是活在云间。
“我儿时见过她一面,”谢筝道,“分明来自魅灵族,容貌却偏偏像个不染尘俗的仙子,怎么能令那些人疯狂。”
谢筝的目光停在南渡的脸上:“你很像她不是吗,特别是这双眼睛。”
女人温暖的手掌,明媚的笑容,痛苦的眼泪,递在手里的平安符,还有最后穿胸而过的……
南渡眼眶微红,朝着画中伸出手:“娘亲……”
“你看,你果然是魅灵啊。”
谢筝注视着他悲戚
的面容,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但是你多幸运啊容华仙君,你知道现在还活着的族人都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你所在的修真界,里面有多少腌€€东西吗?”
“客居回风谷,”谢筝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脸颊,自嘲道,“什么客居?”
“魅灵族人只能通过双修提升修为,修为高低至多不过双修之人的一半,且止步于化神,我们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只能沦为玩物。”
“但是你……”谢筝注视着他,“你居然能在修道上有这么高的境界。”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南渡的肩膀:“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吗?”谢筝贴在他的耳边,循循善诱,“能改你道骨到这一步,此人修为必定不凡,仙君,他是谁?”
*
“卫师弟!”
卫泱还没走到南渡的小院,就又被人叫住了,“卫师弟!”
卫泱一回头,现居然是沈之珩,他确实有日子没见他了,这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连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袍上都沾上了几点灰。
他俩非亲非故,沈之珩这个时候往南渡这里来……卫泱折扇一开,大步挡在门前:“你也是来等着做我师弟的?”
“我……”沈之珩顿了顿,“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他点头,“前段时间我们从不逢山回来后,我一直觉得灵机阁的废墟有问题,故而又去探查了一番,现那些房梁和石山上的印记并非魔族功法,且灵机阁被烧的密要,基本是不逢山之战三月前,此事大有蹊跷。”
“我想趁试剑大会,四方能人俱在,提出此事让各位长老彻查,其中若有擅长机关术的,说不定还能解开阁主当日留下的谜题,还原真相。”沈之珩拱了拱手,“师弟,你那日和师叔一同前去,定然也注意到了,到了那日,还要劳烦你为我做个人证。”
卫泱皱眉:“你不是来做我师弟的?”
“这个……”沈之珩轻轻咳了两声,“这个可以容后再……”
这个对卫泱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他朝前走了两步,看着沈之珩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叹口气,忽而又退了回来:“沈师兄。”
卫泱道:“你有没有想过,连你都能下去的地方,各派掌门长老那么
多人,竟然一个也没看到过吗?”
沈之珩:“遗址在不逢山深处,且要中元节万鬼同开,各位掌门一时不察也是有的。”
“一时不察?二十年都不察吗?二十年竟无一人经过无一人声吗?偏偏等着你去现,等着你去提告?”
“你怎能这样说!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岂可因前路而自废?”沈之珩皱眉,因卫泱的这种态度而生气,“卫师弟,你我同为修道之人,面对疑问之事,怎么如此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