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弟不可能这么做的。
定是容祁这厮的诡计!
“容祁,你是不是有病”
云似话未说完,容祁便直直倒在了她身上,似隐忍着极大的痛苦,连呼吸都在颤、栗。
但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他死了大晋朝便少一个觊觎她江山的奸臣了!
云似推开沉重的男人就要走,耳边却响起他压抑而隐忍的声音,“冷。”
云似眼睫微颤,不知怎地,想起了死在那场大雨中时,他踏雨而来,将她抱在怀里时的那一抹温度。
那样薄凉的人,胸膛竟是暖的。
看着就快立不住倒在雨里的容祁,云似狠狠咬住了牙,转身——
“容祁,本宫就是欠了你的!”
云似抱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但发泄过后,云似很快从这一重又一重的震惊中,冷静了下来。
她不是朝阳镇国公主云似了,而是楚国公府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可怜。
死了三年,局势大变。
她不论要做什么,都得从长计议了。
冷静后,云似捂住右眼,看向容祁。
果然,她的左眼下,容祁胸口的位置,缠满了黑气,那是病气。
云似想起被困在槐树下当鬼的那几年,附近的游魂野鬼夸她好福气,当了回鬼,便蒙得药王开了眼。
云似试着用手扯了一下,只扯下一丝细细的黑气,手指一搓,变成了一粒黑丸子,而左眼,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这就是福气?
云似瞪了眼老槐树,咬着牙,要再去扯容祁身上的黑气,这时,垮塌的院墙外,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就说楚云似这贱人想男人想疯了吧,勾引自己的姐夫不成,居然还敢对摄政王下手!”
楚媚幸灾乐祸的跳出来,“楚云似,我劝你还是早点以死谢罪,否则连累了国公府,你们一家四口,都得死!”
楚国公的脸黑沉下来,语气狠绝,“来呀,给我把楚云似捆起来!”
云似冷笑。
果然,所谓的家人,就是用来背叛的。
就在她盘算着,挟持容祁逃走几率有多大时,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跑出来,挡在她跟前。
“大哥,似似还小,她哪懂男女之事,今日肯定是误会。”
“误会?”
楚媚嗤笑,“二叔,现在都眼见为实了,你还护着这个丑八怪,是想跟着她一起送死吗?”
楚国公也呵斥,“老二,还不过来!”
云似挑眉,原来是楚云似的生身父亲。
这个父亲是楚国公府的庶出老二,当初分家时被赶出去,这些年做生意有了起色,才被国公府给接回来。
平日,他倒是疼爱楚云似,可现在事关生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死就死!”
楚老二脸上肥肉一抖,没挪开半步,“似似是我女儿,我连女儿都护不住,我这个做爹的活着也没意思!”
说罢,握住云似的手,明明自己吓得发抖,还坚定的说,“似似别怕,有爹爹在,咱们一家子死也在一处!”
云似微楞。
楚国公顿时脸黑如铁,“老二,你发疯了,你姨娘死前交代了你什么你都忘了?你另外一双儿女的前程和性命,你都不要了?你”
“聒噪。”
嘶哑一声,犹如清冽的冰棱,割破了众人的喉咙。
容祁缓缓从云似身上起来,凉凉看了眼她,目光落在楚国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