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煴的身子猛然一抖,被他握在手中的铜镜,径直迎上剑锋。
剑锋刺穿铜镜,又刺入他丹田处半寸,再不得进。
借着夏白收剑的姿势,左家煴后退好几步。
忍下心中的惊骇。
这铜镜乃是法器,夏白这一剑,竟能把它刺穿?
随即感到一阵后怕,若没有铜镜挡这一下,被刺穿的,就是他的丹田。
修者丹田一但被刺穿,前几十年的修炼,都要白费。
强烈的怒火,使他失去理智:“好歹毒的心肠!”
夏白冷着脸,不和他搭话。
自己这就歹毒了?
他杀那么多人,又叫什么?
别人失去的是命,他失去的可是丹田啊!
手中重新掐诀,灵气剑瞬间分身成十几把,虽比不上一把时的灵气浓郁,但以数量取胜。
在夏白的操控下,十几把灵气剑,以不同的角度与方位,朝着左家煴攻击过去。
左家煴狼狈躲闪,每当他想要掐诀念咒时,总有一把剑,不是划在他手上,就是想插进他嘴里。
让他所有的攻击手段都使不出。
他被气的跳脚,偏又躲不过。
当再一次在地上滚了一圈,才避过那只想扎入他丹田的剑尖时。
左家煴衬衫的扣子被崩开一大半。
他心下狠,再这么下去,迟早体力耗尽。
为了顺利念咒,他不再躲避其他剑锋,任由那些剑锋一剑剑斩在他身体上。
不一会儿,纯白的衬衫被血染得通红,胳膊上的伤深可见骨。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双目亮的吓人。
眸底全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最后一个字落下,左家煴那张原本青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下去。
密密麻麻的皱纹爬了他满脸。
就连那本就不富裕的头,从根蔓延到梢,也变成灰白的一片。
黑红的鲜血从他七窍中流出。
夏白隐约都能看见他身上的老人斑。
她柳眉蹙起,骂了一声:“疯子。”
居然敢用禁术。
宁愿献祭自身,也要请厉鬼降临。
献阳术,之所以被列为禁术,就是因为需要施术人献祭大半的阳寿,才能召唤厉鬼。
厉鬼受到召唤,自然会献身。
但厉鬼之所以被称之为厉鬼,也恰恰说明了,他们的难控制性。
疯起来两边儿都杀。
这左家煴为了对付她,施了此术,只怕是时日无多。
“咳咳。”左家煴咳出一口血沫。
虽然成了这样,他嘴角却噙着一抹笑。
他不知道夏白是谁,但有这么厉害的道家人,给他陪葬。
他也算为大人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阴冷的气息由远及近,浓成墨的黑雾,渐渐向二人靠拢。
一道冰冷且饱含杀意的男声响起。
“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