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诏没有在获县多留,见了祁尚卿当天的下午就动身又往冉州邤县赶了。
他想刘湶和窦荆应该已经到达邤县了。长史和幕僚都到了,自己这个县令还没到,不免惹人闲话。
……
二十五日后。
急赶慢赶的薛元诏终于进入了邤县辖内。老孟驾着马车,一路询问驶向邤县的县城。进了县城又一路询问驶向县令署。
……
邤县县令署。署门前。两名司功佐卢怋和龚枧并肩而立,等候新县令薛元诏到来。
一个月前,县丞汪崎安排他二人每日在署门候迎新任县令薛元诏、新任长史刘湶。二十四天前,他们迎到了新任长史刘湶,以及新任县令薛元诏的的幕僚窦荆。但是因为薛元诏还没到,他们只能继续在县令署的大门前晒太阳吹风。
四、五月的太阳已经变得燥烈,晒了一个月太阳的卢怋皮开脸烫、口喉生烟,忍不住跟龚枧发起了牢骚:“这新县令好大的官架子!!让你我在这门口喝风吃尘!!”
龚枧直接开骂:“这狗屁官儿到底啥时候才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在出气,一辆马车来到了署门前停下。
本地没人谁敢在县令署门前停车,只有一种可能:新县令到了!!
二人立马收嘴,挤出笑脸,走到马车跟前,准备迎接新县令。
从车厢里出来了一个年轻人。
两人一见,有些拿不准,上前试探问道:“敢问官人您是?”
“我是薛元诏。”
卢怋龚枧立马作揖:“恭迎县令!!”
“你们是?”
“我二人是县令署的佐吏,按照县丞的吩咐,特在此候迎县令!”
“哦……有劳二位了。”薛元诏还个揖。
“县令哪里话呢!这是我二人应该做的。”
“还是有劳了。”
“县令您要这么说就显得生分了哩!”卢怋指着薛元诏旁边的马车:“县令,您的行李就在车上吧?由小的来取了您的行李,放到您的寝室里。龚枧带您去书房。”
“寝室在哪里?”薛元诏问道。
“就在县令署的后院里。但凡外地来的县令,都住在衙署里。”卢怋边回答边去车上取下了薛元诏的行李。
“县令,请随我来。”龚枧则领薛元诏直接去书房。
薛元诏向驾车的老孟道了谢,跟随龚枧进入衙署。
去书房的途中,薛元诏突然想到:“刘湶和窦荆呢?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他们早就到了,二十多天前就到了。我跟卢怋接了他们,就一直在署门前候您。”龚枧想让薛元诏知道自己为他晒了二十多天的太阳。
“你说你们一直等了我二十多天?”
“是哩。”
“那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很抱歉。”薛元诏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龚枧又挤出一个笑脸。
“刘长史和窦荆住哪里?”薛元诏又问。
“他们去找了住处。署里只有一间寝室,只够县令您住的。”
“哦。”薛元诏一听有些自责,自己把人两对夫妻带过来,却让人自寻住处。
“他们找的住处应该离衙署也不远。”
“他们在外面租宅子的钱,按惯例,是署里替他们负担么?”
“县令,按惯例,他们自负。”
“哦……”薛元诏想了想,告诉龚枧:“他们租宅子的花销,署里替他们担了。每月从我的薪俸里支取。”
“啊?县令,这……”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功曹来办了。但是不要告诉刘湶和窦荆实情,就说是署里负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