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便去通知各位大臣准备,明日一早,动身回返。”瞿珩一走,丁疏琰便向邹颙奏道。
邹颙依旧双目紧闭:“你明日留下。”
“陛下,这。。。。。这是为何?”丁疏琰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能都走了,只留瞿珩一人。你且留下,将士们心里也有个底。”
“这。。。。。”丁疏琰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他想再说些什么,但邹颙的表情似乎不容商量。
丁疏琰只得将自己平复,转了话锋:“陛下所言极是。臣自当留下,替陛下瞧着瞿元帅打好了这场仗。”
“如何是替朕瞧了?!瞿珩他自有决断。”邹颙睁开眼睛,语调也高了。
丁疏琰见状急忙赔话:“臣失言。臣失言。陛下所言极是,瞿元帅自有决断。臣失言。”
“好了,你出去吧。”
“是,陛下。”
。。。。。
第四日。
清晨的山谷,朝阳一早投下了金辉。
若非这场两军的战斗,这应该是野山谷里一个掺着早露香气的绚丽清晨。
在翊卫军的护卫下,邹颙带着丁疏琰以外的大臣动身启程,往应州去。丁疏琰立在返程队伍一侧,目送邹颙离开。部队阵型的后方置有一千长枪兵及五百弓箭手,用以刺射杀开战之际临阵脱逃的士兵。此刻他们一言不,目视皇帝的两千余人缓缓离开。
远方的山头上,瞿珩也注视着这一切。山风拨动了他头盔上的红缨。
。。。。。
“皇帝离开了!”邹颙一出山谷,几个定军后军的士兵便开始窃窃私语。
消息很快在后军中蔓延。
“为什么?”有士兵问道。
“不清楚。”
“肯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情况?”
“能是什么情况?”
“战场上突然急着离开,原因怕是只有一个。。。。。吧!”
“什么原因?!”
“该不会是。。。。启国人增兵了吧?!”
“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皇帝怎么会突然离开?!”
“启国人增兵了,皇帝知道了消息提前走了。这仗怕是打不赢了啊!”
“对啊!那为什么还把咱们留在这里?!”
交头接耳的士兵越来越多,让远处山头上的瞿珩都看出了动静。一股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他让身旁的令旗手挥旗提醒士兵:禁止交头接耳,不准擅离战斗位置!
另一头,高晟准时来到了山谷入口,准备起第四天的战斗。战斗连着打了三日,并未将窝在山谷中的定国人杀掉多少,让他感觉很是郁闷。但是他认为快了,再来几次冲锋,定国人的阵型便会散架。
身旁的尹奉常开口问他:“元帅,今日几时起进攻?”三日下来,尹奉常已经彻底学会了对这位年轻上官的遵从。战斗连着三日没有进展,他不是没有提议过,只是放烟、火攻、包抄,都被高晟一一否定了。他懂了,身旁这个生得剑眼刀眉的年轻人,还未学会如何听得人的意见。况且战斗打到这份上,也是更加不能改变战法了,否则便是自抽耳光。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愿自扇耳光。
“巳时。”高晟回答得简单、利落。
。。。。。
战鼓在巳时准时擂响。第四天的战斗开始了。
启国人的马、步军仍旧用脚冲击定国人的阵型。他们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只是今日又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