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见祁雪现在这自娱自乐的情形,就知道旭沂这么对人家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也只能扬起笑脸,拉着祁雪的手走进了客厅。
“小雪啊,你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脾气,其实心眼儿不坏的。”温婉拉着祁雪的手,说话说的客客气气。
祁雪笑的大方,“我知道的阿姨,旭沂平时在学校也帮了我不少的。”
祁雪没有说谎,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生的事情,很多时候旭沂都在帮自己。
帮她收存证据,让自己的保镖站出来帮她撑场子,就连说要起诉那个女生的时候,律师都是旭沂从中间引荐的。
虽然旭沂对于这些事情只字不提,但是祁雪的心里都记得十分清楚。
温婉现在看祁雪,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这样好的姑娘,真不知道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培养出性格这么开朗的孩子。
温婉甚至都已经想好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拜访一下对方的父母。
旭沂从房间出来,就看见祁雪和温婉两个人在沙上有说有笑,甚至不知道这两人聊了什么,温婉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温婉看自己,眼神中都是宠爱,现在好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爱好像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旭沂心中一紧,觉得自己这个感觉着实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饭桌上,祁雪一改往日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模样,餐桌礼仪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大家闺秀那么游刃有余,但是也是斯斯文文,很有礼貌的模样。
温婉看着有些拘谨的祁雪,宽慰道,“你就当自己家就好了,不要太紧张,我们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祁雪干笑了两声。
她在自己家一向不会在餐桌上吃饭的,随时都是将饭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一边追剧一边干饭,剧情搞笑的时候甚至还会十分豪爽的开口大笑起来。
只是温婉很温柔,旭沂虽然沉默不语,但是不像之前在学校那样淡漠至极,气氛很好,祁雪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这顿饭终究是吃的很是开心。
饭后,旭沂坐在客厅陪着小姨和祁雪看电视,保姆王妈将切好的水果放到祁雪面前,看着就连葡萄都被对半切开将里面的籽出来,还插着牙签,祁雪才算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富贵人家的生活原来真的是如此精致的。
温婉依旧十分热情,招呼着祁雪吃点水果。
最后温婉看了旭沂一眼,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旭沂接收到来自自家小姨的信号,淡淡说了句,“我去看书了。”就转身回了房间。
祁雪看着旭沂的背影,有些自责,心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给他带来些许负担,所以他生气了?不然为什么旭沂作为主人会直接选择回房间,将她留在这里。
温婉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察觉到祁雪的不安,立马拉着祁雪的手安慰道,“孩子,你别多想,是我让他回房间的,阿姨有事情跟你说。”
祁雪这才想起来,温婉邀请自己到家中做客的原因就是有事情跟她说。
“您说。”
温婉原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多了一丝愁容。
“小雪,想来张老师让你和旭沂做同桌,也是看中了你的性格,应该也将旭沂的情况跟你说了。”
祁雪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待着温婉的下文。
“旭沂这孩子也是命苦,你别看他现在跟个闷葫芦一样,其实小时候也是个皮猴子,那个时候谁都管不住他,周边的孩子都被他欺负过,算是有名的小霸王。
有段时间在乡下。他都是灰头土脸的回来,家里三天两头就是上门讨说法的。不是说旭沂把人家鸡给烤了,就是把人家的狗给吓尿了,反正就是个活脱脱的小混蛋。”
温婉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是脸上那种宠爱怎么也掩盖不住。
祁雪嘴角微微上扬,真的很难想象那个每天阴郁孤僻的少年,做出那么多混账事情的画面。
只是温婉后面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愁容多了几分,看向祁雪。
“只是命运弄人,谁都有生意外的时候。事情生突然,对旭沂的打击很大,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其实那个时候的旭沂左腿轻微骨裂,起初没办法站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谁都没有在意。只是后来伤好了,骨头恢复如初,他还是站不起来,我们才现事情的严重性。”
祁雪在老张跟自己说旭沂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他无法站立行走,也因为好奇心上网去查过。
就像是一个人因为某些心灵创伤,导致没办法出声说话,或者没办法完成以前可以完成的事情。
用更加客观的话语来说,就是指个体在面临异常强烈的精神应激,如自然灾害、交通事故、亲人的突然丧失等意外事故之后,出现的应激相关障碍。
祁雪不明白,如果温婉口中描述的那个调皮捣蛋,开朗爱笑的旭沂是真的,那么得是多大的变故才能使这个开朗爱笑的阳光少年变成如今这样孤寂的模样。
那件事情看来对于温婉来说,打击也很大,所以在说祁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眶都不自觉蓄满了泪水。
“阿姨。。。。。。”
祁雪的声音很轻,被温婉拉着的手轻轻拿出来盖在温婉的手上,以此算是安慰。
温婉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看向祁雪。
“旭沂出事之后愿意接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想尽办法,最后也只是能达到他能站起来这一步,甚至都没办法站很久。心理医生说如果他一直这样,恐怕远远没办法正常行走。”
她看向祁雪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光,有种由心的希望,“可是你不一样,你热情开朗,而且旭沂对于你和对别人的态度很不一样,这个我看得出来。”
祁雪动了动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她是真没看出来旭沂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