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
“崔夫人……”
好不容易受欢迎一次,却是因为虞昭。
崔夫人听着她们嘴里一口一个虞昭,心中呕得不行,哪怕她再恨虞昭,此时此刻也不能表现出半点。
“对了,我听说你女儿被烧了,可严重么?虞小娘子既然精通医术,可让她给你女儿看过了?”
“她忙着给鲁小郎君治病,怎得有空来看湘姐儿?”
崔氏话中说不出的哀怨,擦着眼泪为自个儿女儿抱不平,“湘姐儿伤成那般,她到现在连个方子都没给湘姐儿开过,我想求她给昭姐儿治治脸,她都不肯。”
并不搭崔氏的裴氏听到这话,放下酒杯,冷飘飘看向崔氏,“崔夫人此言何意?”
众夫人顿时被裴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裴氏岂能让崔氏在这些外地回京的夫人面前诋毁虞昭?
她在崔氏开口前,直接将那日在布庄的事全都抖搂了出来,“那日布庄着火,你女儿毁了容,差点死里面,昭姐儿好心帮你女儿护住了心脉,没让她死,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昭姐儿不肯给她治伤?”
“明明是你你千百般护着你家女儿,生怕昭姐儿害她,还污蔑昭姐儿纵火,还想抓她入狱,崔夫人,你女儿是虞家的人,昭姐儿就不是了吗?
那日纵火人将话说得清清楚楚,你若是贵人多忘事,纵火之人现如今还在京兆府大牢里关着,只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让他出来再与你仔仔细细重新说一遍可好?!”
不明就里的众多夫人听到裴氏的话,也多少明白了到底生了什么事,她们看向崔氏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疏离。
崔氏被裴氏在这么多人面前下面子,几乎羞愤欲死,脸一阵红一阵白,脑袋一时也失去了思考能力,直接驳道,“她在湘姐儿被烧之前,故意用布绑住我家湘姐儿,我家湘姐儿被烧成那般,都是虞昭害的!”
话音一落,内侍从前面走进来,叉手向皇帝说道,“陛下,罗统领说,大明宫外虞总督之女求陛下为她做主。”
内侍声音尖细,在方胜殿只有低声交谈和歌舞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翟少棠听到虞总督之女这几个字,下意识朝内侍看去。
他握紧了手中杯盏,是昭妹妹,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来大明宫了?
萧承安抱着小皇孙的手一顿,定眼看向内侍。
小皇孙双眼皆盲,自也瞧不见任何东西,只是感觉到王叔的停顿,“王叔,玉花糕。”
萧承安低头看了眼小皇孙,将玉花糕塞在他手中,“只能再吃最后一块儿。”
小皇孙乖乖地点了点头,摸索着一口一口咬着吃。
萧承安竖着耳朵听皇帝那边的动静。
皇帝正与重臣们推杯换盏,听到内侍的话,便纷纷朝他看去。
皇帝沉吟着开口,“怀玉的女儿……虞昭?”
王诃点头称是,眉头微皱起,不知道虞昭遇到了什么事儿,竟然直接来了大明宫。
这几日虞昭因为帮鲁景衡接筋成功,在京城内正风头正盛,若非现在是中秋,找虞昭去看病的人恐怕不少。
皇帝自然也早就听过虞昭的名字,这小姑娘正在给他侄子看病,萧承安昨夜毒,还是虞昭奔忙一夜才将人救回来。
也不怪她在中秋佳节来大明宫找自己,扬着眉道,“她可有何冤屈?”
内侍早就问清楚了,简单明了地说,“虞侯府的大公子说虞小娘子在入住虞侯府期间,盗取虞侯府的银钱,今晚万年县县尉领了三十衙役到永兴坊的虞宅,意欲强闯搜宅。”
“虞小娘子说县尉不听人言,求陛下给她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虞崇,崔氏的脸色皆变。
“传虞昭进宫。”
“是。”
话落,皇帝将目光扫视向虞崇,“虞侯,可有什么想说的?”
虞崇忙走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明鉴,前些日子臣家库房内的确丢失了一笔银钱,臣命人查了全府,连臣妻妾子女的房间都未漏下地查了一遍却无所获,臣今日进宫前,叮嘱犬子让他去询问昭姐儿可见过有盗贼进过侯府。”
皇帝神情一如既往,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相信虞崇的话。
齐王看了一眼虞崇,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皇帝瞥向齐王,齐王淡淡笑着,说,“臣弟听闻那虞昭自从十年前安西都护府乱了之后便杳无音信,她在哪儿漂流臣弟并不知道,她在虞侯府住了几日,便搬去永兴坊的虞宅,旧宅翻修少不得也要几百两银子,臣弟并非小瞧虞昭,只是有些疑惑。”
“寻常百姓种地做小买卖,一年能有一贯钱的结余已算丰收,几百两银子,一个才十六七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是怎么能在短短时间里攒下这么大的一笔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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