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的腳邊突然碰到了一片冰涼的碎片,立馬他的身體就僵住了,他開始更加大聲地呼喚顧玉頹的名字,不停地求他過來幫幫自己。
好吧,看來是真的要弄傷自己了。
江以又是抬腳,幾乎是故意的往地上的碎片踩去。
就在腳面即將觸碰到鋒利邊緣時,他的小腿突然被握入了一隻有力的掌中。
「別亂動。」顧玉頹出聲制止。
江以二話沒說就朝聲音的方向跳著撲過去,接著就跟袋鼠似的緊緊掛在顧玉頹身上。
「我剛剛喊你為什麼不回應?」江以胡亂地摸著顧玉頹的臉,像是在泄憤,借著看不見的藉口在顧玉頹臉上戳戳打打。
「嚇唬你。」顧玉頹如實回答。
江以順著顧玉頹的話接了下去,趴在顧玉頹的肩窩裡悶悶不樂地撒嬌:「你明知道我會害怕你還嚇我……」
顧玉頹把江以放到了桌面上坐著,江以屁股被桌子冷得激一跳。
「下次、下次不許這樣了。」江以戳著顧玉頹的鼻子嘀咕。
「你還想有下次?」顧玉頹揉了揉江以的腰。
江以垂下腦袋像個蚊子一樣,不情不願地承認:「我逃不掉你。」
「真可愛,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你。」顧玉頹深吸一口氣呼出,感嘆著把江以摟進了懷中,輕柔地撫摸著江以的頭髮,「是我貪心,想把你據為己有。」
「你那天在我這睡了一晚後,我就更加不滿只能在影子裡偷窺你,我想擁有你,想徹底占有你,想把你變成只屬於我,我想就這樣把你牢牢控制住。」
忽然,顧玉頹湊近了江以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廓輕聲呢喃:「我其實早就定製了一個鐵籠,剛好能放下你,要是能把你鎖在裡面從早看到晚就好了……」
江以看不見顧玉頹此時是何表情,但聽語氣像是來真的。
江以縮著脖子,硬著頭皮更加抱緊了顧玉頹,把所有的反感壓在心底,強迫著自己違心的撒嬌,真心地求饒:「我逃不掉你,只是……我只求你能讓我活下去,我不想死。」
在江以說出死這個字眼的時候,顧玉頹的手壓在了他的唇上,「我怎麼會捨得讓你死,我愛你,恨不得把你關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永遠保護你。」
顧玉頹的愛說的自然赤裸,發自肺腑。
只是江以感覺顧玉頹的愛不是愛他本人,而是愛把江以鎖在牢籠里。
顧玉頹沒等來江以的回應,他不急不惱,只是重複著又說了一遍愛後,便開始自說自話:
「那天你赤身裸體躺在草地里,你以為我不想碰你嗎?我是怕有人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雖然你後來不願意跟我走的確讓我火大,但我給江舟行打過電話後其實我又折回來看你了,不然江舟行也不會找到你那去。」
「我想看你在江舟行的拳打腳踢下求我救你,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把你鎖進我的籠子裡,藉口你哥要殺了你讓你永遠不敢再出去。」
「可惜你那前男友走得太快了,太可惜了。」說到這裡,顧玉頹惋惜地嘆了口氣,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江以的嘴唇。
「嘴巴有些干,口渴了吧?」顧玉頹說的是詢問,但實際上杯子已經懟到了江以的唇邊,由不得江以不喝。
江以雙手捧起杯子,警惕地嗅了嗅後,才把水喝下去。
顧玉頹忽然冷不丁的補了一句:「是毒藥。」
江以噗一下全噴了出來,但是很快江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江以趕緊大口往嘴裡含了一口水,在顧玉頹不解地注視下,他反手摟住顧玉頹的脖子,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撬開顧玉頹的嘴,強迫顧玉頹和他接吻,把嘴裡沒咽下去的液體全部渡進顧玉頹的嘴巴里。
「有毒你跟我一起死。」江以抹了一把唇邊的液體,擦在了顧玉頹的臉上。
顧玉頹怔怔地打量了一會江以,下一刻他哈哈大笑。
他把江以的眼罩摘了,在江以的注視下,附身把這個吻還給了江以。
慢慢地,江以不太確定那杯水到底是不是有毒,不然他怎麼開始變得有些飄飄然,有些快被顧玉頹吻得暈了頭。
桌腳搖晃摩擦出咯吱的聲音,圈在腰上的腿肌肉繃緊,從頭髮絲到腳趾間全然都是酣暢淋漓的情慾。
顧玉頹望著枕邊酣然入睡的江以,他垂頭湊近了仔仔細細地用目光描摹江以的容貌。
「我好像開始無法忍受你和那些男的在一起了。」
顧玉頹在寂靜的黑夜裡,自言自語。
「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第26章、男人不就是用來騙的嗎
第二天一早,江以睜開眼後,第一反應是掀開被子查看自己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很好,都在。」
然後江以又掐了一把,強烈的疼痛讓睡意全部被驅散,「很好,我還活著。」
江以平躺在床,跟個死人一樣躺的筆直,默默地低聲自言自語:「得像個辦法逃走。」
但就在江以說完這句之後他,他身側的注視感驟然強烈,像是一堵長滿刺的牆朝他奔來。
江以微微轉過頭斜眼看去,登時渾身汗毛炸立。
剛剛怎麼沒察覺到這個瘟神就在旁邊躺著?!
江以僵硬地轉身側躺,試圖靠背對著顧玉頹緩解那股監視感強烈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