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再怎么恼火,现在看李樯这样,也全散了。
其实李樯也没做错什么,来了客人要招待,本就是很正常的。
她帮点忙也是理所应当,说不上辛不辛苦,李樯还帮过她那么多呢,还都还不完。
胜玉摇摇头:“没什么,力气活儿都是婢女们干的。”
李樯笑了笑,拉着她上座。
许是方才说了会儿话,李弘也不像刚开始那么严肃,脸上多了些笑容,还会开玩笑了。
“小将军对傅姑娘真是疼惜得很。”
李樯扬了扬眉,仿佛在说,那当然。
李弘又道:“之前在京城见傅姑娘,不知姑娘身份,多有失敬,今天补敬一杯,还请姑娘恕罪。”
“哪里的话。”胜玉赶紧站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接了这一杯。
她其实不爱这些交际,之前那个葫州郡守要她同去酒楼,她就不知如何应对,后来痛下决心要改变自己,因此现在也不好退缩。 屏着气息,将这杯酒一口吞了。
辣得刺喉,也难闻,真不知道哪里好喝了。
李弘赞她豪爽,胜玉压着难受笑着应了,低头吃菜掩饰。
李弘便继续跟李樯说话。
只是说着说着,就时不时要来敬胜玉一下。
胜玉硬撑了三杯,实在觉得有些危险。
就先带着歉意笑笑:“我看我是喝不了了。”
李弘好奇地问:“傅姑娘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从前在哪里喝过酒?”
胜玉脑袋已经有点晕,摇摇头:“从前并没喝过。”
“那说不定还不止呢。”李弘朗声大笑。
那声音穿透耳膜,胜玉觉得耳朵鼓胀,越难受,蹙起了眉。
李樯大约是现了,连忙出来帮她说话。
“别过分,就这一杯,最后一杯了。”
李弘也连连应好,说后面再不劝了。
胜玉吞咽了一下喉咙,指尖微蜷。
她脑袋已经有些昏昏然,但还是听得清,说是最后一杯。
既是最后一杯,喝了就能离场吧。
好过继续在这里坐下去。
她抬起手,手指已经有些颤,摸到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李弘又赞了几声,果然不再劝了,李樯给她夹了许多菜,在碗里堆得高高的,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胜玉,多吃点,别烧着腑脏。”
胜玉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但是她一转头,看李樯已经是能看到两张脸了。
她摸着桌边站起来。
“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休息。”
李樯站起来搀扶她,又把豆儿叫过来。
“赶紧扶你家主子去歇着。”
胜玉终于如愿离开,硬是强撑着给自己擦了个澡,仔仔细细漱了口洗了面。
勉强把酒味赶跑,胜玉才爬上床。
头挨到枕头,没过多久就昏昏没知觉了。 胜玉走后,李樯吃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李弘看了出来,识相地告退。
李樯叫人来收碗筷,进房去看胜玉的状况。
胜玉侧着身子背对屏风,蜷睡在枕上,看起来乖得有些可怜。
李樯心口火热,眼眸愈来愈亮,手下意识地摸着腰带上的玉佩把玩。
胜玉就像一块儿他馋了许久的糕点,惦记了那么多年,又放在眼前诱惑了自己那么些时日。
原本他还有些情怯。
似乎总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现在,他不想再等什么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