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知?公主?在此,子菩確實身體尚未康復,只是擔憂她許久未歸,這才強撐著起來。」
他說完後重重地咳嗽幾聲,玉面?上的血色盡褪,比今日賞的白梅都令人驚艷幾分?。
果然他的話比任何?人的都有效,聞燕嬌眼中的疑惑消散,慌張地催促他趕緊回去躺著,全然忘記方才分?明是她先開口喚人,而他卻?道才瞧見。
蘇忱霽含笑點頭道謝,一副楚楚謖謖的菩薩人兒模樣。
以?往的蘇忱霽對她永遠是不溫不火的清冷相,頂多在哥哥面?前多瞧她幾眼,講話也是淡然寡情?。
聞燕嬌從未見他對自己笑得這般溫柔過,甚至還同她說這麼多話。
現在她的一顆芳心直亂跳,旁邊的沈映魚對她說了?什麼,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神色痴痴地看著他的面?容。
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燈火中,朱門緊閉聞燕嬌才從恍惚中回過神。
在門被闔上後,沈映魚被虛虛攬著肩膀往廡廊行著,還不放心地往後看,眼中藏著憂慮。
蘇忱霽見她頻頻回頭,眸光沉了?下去,提著明月燈照著腳下的路,狀似無意地道:「很關心她?」
沈映魚回過頭,微嘆息道:「好歹是個公主?,就這樣將人放在外面?,萬一出什麼事了?怎麼辦?」
蘇忱霽細聽她話中的情?緒,確定沒有旁的情?感,這才恢復原本的溫潤斯文。
「不必擔心,她好歹是個公主?身後的暗衛無數,就算是有事,那也是旁人有事。」溫和?中含著若有若無的冷血。
沈映魚暗想也是,便沒有再回頭。
「你們好似很熟?」沈映魚突然想起方才在外面?兩人交談甚歡。
日後的聞燕嬌太過於偏激了?,而且她是公主?,在如今的北齊皇室,斷然是不會將受寵的公主?許配給權臣。
所以?若忱哥兒當真?要?娶妻,她還是希望娶個尋常家的女子,最好是性子溫柔和?善些,這樣才不至於鬧得府宅不寧。
她這番顰蛾眉思忖著此事,而一旁的人掀開沉色的眸,眼底有暗雲流轉。
蘇忱霽良善溫和?地問?道:「很在意我與她熟不熟悉?」
繾綣言語中藏著齧齒的情?意,以?及帶著與尋常不同的隱約歡愉,他享受一切她對他的好奇。
像是愛從骨子裡溢出來流淌在他的身邊,周身熨燙得格外舒服。
沈映魚未曾聽出他話中暗藏的情?緒,頗為愁緒地點頭道:「我只是在想,你與她不算良配,而且公主?的身份太高了?,娶了?公主?還得供奉上座,你也累。」
特別是日後,聞燕嬌不許任何?人觸碰他一根毫毛,甚至還病態得連母蚊子都不許近身。
她懷疑前世蘇忱霽一生未曾娶妻納妾,就是因聞燕嬌這樣行為而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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