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如同一碗水泼进了油锅里,噼里啪啦就炸开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瞧着她像与荣安郡主相似。”
“没眼花,确实相似,荣安郡主本就有我朝一半的血脉,只是这相似程度……”
“瞧着很是古怪。”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谢蕴含笑的眼眸,渐渐带了两分冷意,回头看去,目光在人群中梭巡。
无形的威严,让殿内顷刻间又安静下来。
她笑了笑,俯身坐下,当作无事生。一侧的谢昭宁心中不安,她伸手去抓酒盏,一口饮尽,如喝水般痛快。
“我有些不安。”谢昭宁坦言,酒入咽喉,没有想象中的辛辣感,却没有抵消不安感。
少女愁眉不展,绯色华服,比起寻常,多了三分冷艳,与今日的热闹十分应景。
谢昭宁抬手给她斟酒,提醒道:“你怕什么呢,陛下想杀你,还需掂量我。”
她说完,放下酒壶,补充一句:“这些在座的人都不必理会,你并不需要看他们的脸色。”
谢昭宁点点头,没有怯弱,只有无奈,“托你的福。”
话音落地,内侍高喊荣安郡主到。
谢昭宁面上的淡笑不见了,她欲起身,谢蕴伸手按住她,轻轻勾了勾唇,“你起身做什么。”
荣安郡主大步入内,衣袖生风,劲装束袖,腰不盈一握。
她停在了谢蕴谢昭宁跟前,目光凝在谢昭宁的脸上,心思千转,不屑道:“这张脸倒是让我意外。”
“郡主的脸也让我意外。”谢蕴接过话,回视荣安郡主,唇角泛起得体的笑,“郡主,你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我怕什么?”荣安郡主有些不乐意了,道:“在西凉,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谢蕴含笑:“没有陛下拦着,你也人头落地了。”
装醉
殿内寂静,两人剑拔弩张,荣安郡主怒目而视,谢蕴淡淡一笑,温温和和,偏偏她的气势内敛,让人不敢将她的温柔当作真的。
荣安郡主听到她这么嚣张的话,当即愣住了,谢蕴再度提醒她:“荣安郡主,走夜路的时候小心些,我可不想看到我家昭宁这张相似的脸死后是何等吓人的模样。”x
“谢蕴,你敢恐吓我。”荣安郡主反应过来大怒。
谢蕴坐定,腰背一线,姿态得体,语气却是颇为懒散:“言语恐吓罢了,我又没打你,瞧你,吓成这副模样。”
说完,她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我还当戎马多年的荣安郡主何等意气风,原来,也怕受人恐吓。”
谢蕴始终在笑,明艳、冷清,无形的威仪,让人不寒而栗。
“你果然放肆,我要……”
“你要禀明陛下吗?荣安郡主,你身上有我朝血脉,却帮助西凉做事,说到底,你就是叛国贼,有何面目回来见陛下见长公主。”谢蕴收了笑,眼眸内敛,豁然站起身与她对视,“是谁在嚣张、是谁在放肆?”
冰冷冷的一句话,吓得满殿朝臣屏住了呼吸,在谢蕴身侧的谢昭宁感觉到她此刻的不同。
风雨欲来。
殿外的朝臣闻讯赶来,纷纷询问生了何事,门口围了许多人,紧紧盯着荣安郡主与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