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你沦落到如此地步,现在皇位也是你的了,因为有两个赫连祁,你只能藏起来一个,被藏起来的是我。”
“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而且过去两个月你一直在陪着赫连祁,虽然你没接受他,但也陪着他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陪我一段时间?就我养伤的几个月,这最后的一段时间,以后我就要走了,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你陪着我好吗?”
容嫣点了点头,赫连冽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灵上也特别脆弱,她陪着他才能放心。
正如他所说,这是她在报答他的付出和牺牲,等他养好伤离开了,他们两人就互不相欠了吧。
他们三人之间,不管有多少爱,恨,怨,嗔,痴,狂,她都希望两个赫连祁都能好好的,不要死。
赫连祁和赫连冽都愿意放手,不在一起就不会再有自相残杀,伤害和折磨,他们三人都能好好的。
他们分开了,不再计较过往的种种,是与非,谁对谁错,恩和仇一切都全部相抵了,从此不再相见,形同陌路。
她不和今生、前世的赫连祁在一起了,两个赫连祁都不会再受磨难,度过了他的情劫,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邪祟就被除去了。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
彻底的结束了,容嫣闭上眼,竭力压着眸底汹涌的泪,她六岁多就认识了祁哥哥,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男人也是祁哥哥。
到后来成亲,分开,再纠缠,误会,伤害,互相折磨,经历了种种。
他们相识近二十年了,那么轰轰烈烈的年少,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原来有些人的相识相恋,不是为了走向白头,而是为了告别、分开,回到起点。
可容嫣纵然有再多的不舍和痛心,悲哀,她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只因这样的结局,对他们三个人都是最好的。
从今往后不求在一起,只求彼此能平安顺遂,长命百岁吧。
寿康宫那边,没有传来赫连祁有什么异常行为的消息,他每天都在亲力亲为地带着皇子和小公主,真的是乐此不疲。
在容嫣陪着养伤的赫连冽时,赫连祁一次也没往容嫣面前凑。
容嫣便以为他跟赫连冽一样,都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要么就是一个人死一个留,要么他们谁都不能得到容嫣,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共享容嫣一人。
容嫣想让他们都好好地活着,容嫣的选择是谁都不要,所以赫连祁这是妥协了。
于是那段时间容嫣一次也没主动去找赫连祁,在皇子和小公主要办百天宴时,月鸢来看赫连冽时,跟容嫣说百日宴交给她来安排。
经过这一个月的养伤,赫连冽到底身强体壮,他身上的皮外伤都结了疤,破损的五脏六腑在慢慢被修复,丧失的五感也逐渐过来,至少人说话的声音大一些,他能听见了,不用再整天看容嫣用写字的方式跟他说话。
赫连冽不需要再卧床,并且还能下地行走。
容嫣批阅奏折忙得时候,他就在旁边帮着容嫣一起处理,还会为容嫣排忧解难。
容嫣和月鸢在两仪殿谈论着皇子和小公主的百日宴相关事宜时,赫连冽从寝殿内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月白色的外袍,一头银还是用红绸带简单地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后背。
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加上那苍白的脸,便更显得病弱,因外貌气质出众,所以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风度翩翩的公子,清冷雅致中还带着破碎,真的是一眼看过去既惊为天人,又让人心生怜惜。
月鸢那心里的母爱泛滥的,根本不等赫连冽给她行礼,她先站起来,要让赫连冽坐她的位置。
赫连冽转身就去找容嫣了,直接坐在容嫣的椅子扶手上,然后伸出双臂圈住容嫣的肩,垂下头,在容嫣的头顶蹭了又蹭。
月鸢:“……”
之前赫连冽凭什么骂她!
是她不给赫连冽母爱吗?
分明是赫连冽不给她机会好吗?
容嫣坐在椅子上,赫连祁坐在扶手上,这个姿势,容嫣伸手就能搂住赫连冽的腰。
他瘦的,那本来就精壮的腰更细了,不过还是不软,没有赘肉,肌理还是紧实的。
在赫连冽躬身时,容嫣的侧脸顺势靠到赫连冽的胸膛,耳畔听到了他的心跳,比之前快死时强烈有力太多了。
不过他承受了容嫣的心疾,所以容嫣听到的是他的心率很不齐。
月鸢看着赫连冽和容嫣,心里想得跟之前一样,谁更需要容嫣,就让容嫣先哄着谁,陪着谁。
赫连祁在寿康宫乐此不疲地带着孩子,虽然很出乎月鸢的意料,但赫连祁的确好好的。
或许他是真的跟赫连冽想得一样,他们都得不到容嫣,就可以了。
月鸢喝了一口茶,瞥向正眉目传情的赫连冽和容嫣,“前几天嫣嫣说皇子是随冽儿赫连的姓,名字也由冽儿起,冽儿给皇子起好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