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风行云的回答瞬间打脸,“荔枝膏是属下从容太后那里偷来的,要是合王爷的胃口,属下再……”
“滚出去!”与厉喝一起的是“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瓷碗。
棕色的甜水洒了一地,赫连祁冷笑了半晌,胸腔都被震得疼了,才停下来。
这就是他的前妻,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可连一碗他想喝的荔枝饮,都得靠风行云去偷,越显得他把得来不易的荔枝全都给她的行为,有多可笑。
他就像个小丑。
赫连祁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滚动着喉结咽下那一口血。
然而绝影却跳下去,低头去舔地上的甜水。
赫连祁看到后一脚踹过去,“没出息的东西,白养你这畜生这么多年了!”
话音落下,刚压住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赫连祁侧过身,“哗”吐出一口黑血,紧接着便重重地跌倒在床,又一次昏睡过去。
一整天赫连祁都没有露面,容嫣知道他是金尊玉贵的,便自己带着一众官员下了麦田做表率。
在掠儿这种可以称之为收割神器和各个地方的王公贵族派出的亲兵们的帮助下,仅仅只是五天,整个北方地区的小麦就收割完成了。
接下来他们还会帮着百姓完成晾晒、碾压、秸秆麦粒分离等一系列流程,赫连逸更是下旨免除了北方种植小麦的地区两年的赋税,被百姓们大为称赞感激。
这期间不管白天黑夜,只要赫连祁有需求了,都会让风行云过来传话。
容嫣避着人,胆战心惊地用各种方式取悦赫连祁。
有次甚至是在府衙的假山里,外面有巡视的护卫和走动的丫鬟们。
赫连祁自背后箍着容嫣的腰,无比动情,最后死死抵着容嫣,吻着她,沉迷不已。
他太重欲了,整天好像只乐忠于这种事,不理政务,也不再为难过赫连逸。
倒是让赫连逸在这段时间大展拳脚,为幽州的百姓做了不少事。
在朝堂上有房丞相一众人的辅佐,赫连逸也树立了君威。
赫连祁早朝的时候回皇宫,下了朝再来,倒是没什么。
但身为太后的容嫣和摄政王不能长久离宫,于是七天后赫连祁下达了回宫的指令。
当天晚上幽州的官员便开了一场送行宴会,当着太后和幼帝的面讨好赫连祁,八珍玉食歌舞升平,极尽奢华与糜烂不说,还向赫连祁进献了不少当地的各色美人。
赫连祁带了苏婉儿出席,除了赫连逸和容嫣外,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对苏婉儿行了礼。
苏婉儿明明是侍妾,那姿态却雍容华贵,有种摄政王正妃的架势,高高在上睥睨众人,引得下方献才艺的美人们的艳羡和嫉妒,以至于宴会氛围都有种争风吃醋暗中攻讦的感觉。
真热闹,容嫣看了一眼赫连祁,心想赫连祁后院的争斗怕是比皇帝的后宫还精彩。
不知道他每天哄完这个,又去搂着那个睡,是否能忙得过来。
但不管怎么样,男人们都想要这种妻妾成群的生活。
宴会厅的脂粉味和奢靡气息太浓重了,容嫣不想让赫连逸耳濡目染,在某个露着细腰和肚脐的舞姬,身姿摇曳地接近赫连祁时,她拉着赫连逸去了院子里透气。
“母后,那个叫宋赢的来历不明居心叵测,你以后再遇到她,一定不能给她出头的机会。”一轮圆月挂在天上,赫连逸被容嫣牵着手站在木槿花树下,白软稚嫩的脸上却一片郑重之色。
沈瑾书也走了过来,刚刚在宴会上滴酒不沾,此刻一身蓝衣,被月色一照,更显气质清朗不凡,嗓音低沉地接道:“臣也这么认为。”
沈瑾书面上如往日逸绝尘,心里却不是那么平静。
这几天他握着容嫣的手,教容嫣用右手写字,过程里心无旁骛只想以老师的身份教好学生,但过后一人再回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冒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白日心绪不宁,晚上竟然也有些辗转反侧,仿佛黑暗的空气里都是容嫣身上的幽香,掌心里那种柔软美妙直抵身心的触感,久久不散,甚至他在回味。
容嫣却一如往常平静淡漠,沈瑾书便觉得是自己心思龌龊了,宽袖里的手紧攥着,狠狠压下那种留恋回味。
容嫣颔,“谢谢帝师的信任,哀家知道了。”
“如今大祁百姓困苦,王公贵族们却穷奢极欲,长此以往下去,怕是大祁危矣,哀家想从改革后宫制度开始,希望帝师给一些建议……”没在宫中,容嫣穿得并非庄重的太后服饰,而是一身用金线绣着花纹的红衣,在黑夜里热烈如火,美艳绝伦可倾国,连那头顶紫红色的木槿花都被她压了下去。
赫连祁捏着酒杯坐在主位上,眼里没有风情迥异的各色美人,目光透过重重灯火紧锁着庭院里的前妻。
她的脸被月色照得柔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温润如玉有着雄才伟略的帝师相谈甚欢。
赫连祁忽然撂下酒杯,吩咐苏婉儿选几个她喜欢的乖巧的带回王府,起身离开时对刘瀚文一众官员道:“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今晚便到这里吧。”
这怎么还是不高兴?刘瀚文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摄政王的脾气和喜好他们摸了几年,都没摸到,实在是太难讨好了。
“儿臣今晚不回皇宫了,明日一早和母后一起走。”
赫连祁走到容嫣三人身边时,赫连逸正抱着容嫣的腰,趴在容嫣怀里撒娇。
“不若将百姓们都叫过来,看看你这没断奶的样子。”赫连祁身躯伟岸高峻,强大的气场在背后压向赫连逸,冷嗤出声。
她那胸,每次他都把脸深深地埋入,吃得津津有味。
那是属于他的,哪怕是她的儿子都不能往她怀里靠。
赫连逸的脸冷了一瞬,眼里全是阴狠,但转过来对赫连祁行礼时,是那么恭敬乖巧,“皇叔父摄政王。”
“早些歇息。”赫连祁这话是对沈瑾书说的,然后看都没看容嫣一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很快,风行云再次悄无声息地进来,躬身行礼后禀报,“属下出动了全部的人去查那个叫宋赢的行踪,但直到现在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