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摇晃中,北贝的手动了,他手上的戒指紫光大盛,倏忽化作剑体,向恶龙冲去,在空中拖出一条紫色的光尾。
那剑飞到紫龙头顶,悬在龙之上,仿佛随时都要一剑刺下,将紫龙的脑袋戳个大窟窿,然而,它只是悬着,半日没有动静。
“怎么停了?”张大虫有些着急了。
那把剑旋转着剑身,紫色光华越来越强,直到将恶龙完全覆盖。
“吼!”紫龙惨然长啸,只见龙身在不断缩小,直到被那剑硬生生吸入剑体!
紫色光芒最后一闪,恶龙就不见了踪影。
那把神秘的剑就像饱食之后的人,慢悠悠在空中转了几圈儿,又飞回北贝的手上,变化为一枚戒指。
北贝醒来时,看到三张脸,一个山水猴,一个张大虫,一个素烟。
素烟神情严肃,张大虫也是表情凝重。
“北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素烟看向山水猴,“身边有如此神兽相伴,难道还兼修了驭兽道?”
北贝神思恍惚,尚不知到底生了什么,在张大虫复述之后,他才知道三叔所化的玉戒里还藏着一条龙,并且山水猴的表现也出乎意料,说实在话,北贝对山水猴的了解并不深,对紫龙更是一无所知。
面对素烟的质问,北贝答不上话来,他也想知道身边的“神兽”到底什么来历,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可能轻易透露。
张大虫道:“贝哥,咱们虫山差点儿就毁在你手里了!你的翻译工作可要抓紧,不然白白浪费了我等的拼死相护!”
“如此说,我们的交易还继续?”北贝有气无力地说。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对得起已经消耗的仙符!”张大虫摸了摸山水猴的秃头,“你要是兑现不了承诺,我就将你的‘神兽’扣在虫山!”
山水猴朝着张大虫扮了个鬼脸,一脸的嫌弃,对张大虫的“大言不惭”深表鄙视。
北贝转动着手指上的紫色玉戒,丹田海恢复平静,元气在慢慢聚集,神识中忽然传来三叔熟悉的声音。
“贝儿!将你的佩剑与我熔铸在一起!”
三叔真的是剑,曾经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
在鬼界,鬼王癸亥曾说过,这枚玉戒有蝉蜕山神剑的气息,剑名三三,也就是说三叔的原身就是一口神剑。
“三叔一直跟随衣郿,原来是衣郿的佩剑。”
北贝以神识询问:“三叔,究竟生了什么事?”
三叔没有回答,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北贝手中玉戒忽然断开,延展成为一柄宛若紫玉的古剑,剑刃残缺,剑体呈现半透明,里面似乎有“活鱼”在游动。
北贝对张大虫道:“可以将此剑与墨卿剑一起熔铸吗?”
张大虫称赞道:“哎呀呀,这把剑绝非凡品啊!甚至在你另外那口剑之上!刚才就是此剑收服了恶龙,其神异令人叹为观止!只不过此剑也是受损,若是将二剑熔铸在一起,倒是可以互补残缺!”
素烟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有舒展,此时锁得更紧了。
“我愈看不明白了,北公子,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不知道虫山会不会毁在你的手里!”素烟转身离开,只留下张大虫和北贝“干瞪眼”。
“贝哥,你别介意,素烟就是这个性格,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张大虫忙打圆场。
由于事突然,北贝休息了一日,张大虫趁此机会讲述了虫山的炼剑史,这让北贝开了眼界。
“蜃山,啊,也就是虫山,多年以前,炼剑术乃是天下第一,历史上曾经出了许多好剑名剑!铸剑大师红菱独步天下,传说中的九秋剑、十冬剑、飞虹剑、无着剑都出自他手。后代铸剑师中也不乏佼佼者,将炼剑术扬光大。不过蜃山衰落后,高的铸剑技艺也失传了。”
张大虫带北贝到了虫山剑炉遗址,乃是山腹的一处山洞内。
尘封多年,炉火早已熄灭,就像冷了许久的灶,没了“烟火气”。
北贝问张大虫:“前辈,难道你会铸剑?”
张大虫笑道:“我哪里会!不过,还有一人会!”
“谁?虫山还有人?”北贝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