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长时间的对峙静默,让屋内的气氛更为冷滞。
陆暖的手腕被攥的很紧,她下唇都被咬破了,才深呼了口气平静的说:“顾总,是不是可以松开我了?”
顾靳琛垂眼看她。
她身上被酒水淋湿,狼狈的有些不堪,现在无论是她说话的语气还是一举一动,都是近乎麻木的温顺,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温顺,轻而易举的挑动起来他烦躁的情绪。
他猛的一收手,直接把她拽过来,压着爆戾的捏起她的下颌,冷嘲,“怎么?陆大小姐已经沦落到开始接这种生意了?”
曾经的她有多么的骄傲鲜活,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的麻木顺从。
“说话。”顾靳琛皱眉,声音更重。
陆暖终于抬头看向他,眼眶分明酸涩的厉害,却没一滴泪。
刚才她一瞬以为他是来帮助自己的,就像是昨晚,她真的信了他的话,可谁想到,不过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想听什么?”她声音被酒精灼的有些沙哑,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你打算给多少钱呢?”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那几张银行卡,因为攥的太紧,骨节都绷的泛白。
顾靳琛眉头皱的更深,每个字都让他心底格外不舒服,冷声道:“你就那么缺钱?”
可她却没说话。
“是不是谁给你钱,都能让你陪一晚?”他再问。
陆暖依旧不肯说话。
那股火气咻然窜上,顾靳琛冷笑,松开她的手腕,嗤讽,“那下次陆小姐可要多费点心思了,不然假的就是假的。”
陆暖猛然抬头看向他,在对上那讥嘲的眸光的时候,心口疼的有些喘息不上来。
他竟然以为昨晚上都是假的。
“靳琛。”她鼻尖有些酸,仰头说:“当初我跟苏既结婚不是”
“闭嘴!”顾靳琛嗓音骤寒。
当年的事情是他不可提的逆鳞,哪怕伤口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结成疮痂,可却早就在看不见的地方溃烂腐败了。
“你以为我会对你俩的婚姻感兴趣?”他冷嘲,“原本我还想买你一晚上,现在看没兴趣了。”
然后他毫不留恋的转身要走。
“顾靳琛!”身后的声音响起。
顾靳琛的身影顿了顿,却没回头的意思。
陆暖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啪嗒落下,想问的话却始终问不出来,在他彻底不耐之前,轻声问:“我爸爸的公司是不是你收购的?”
她的手蜷紧了,指甲深深陷进手心,身体绷着一动不敢动,生怕听到什么。
可在沉默了不过几秒,就听到淡漠的声音,“是。”
一个字,像是最后的稻草轰然压下,门哐当关上,断绝了她最后的一点期待和念想。
竟然真的是他,那她爸爸入狱,是不是也是他报复的一部分?
胃部的痉挛一阵疼过一阵,陆暖被迫弯腰,却干呕不出来东西,伸手扶住墙壁才踉跄的站住。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才接通,电话那边是尖锐的哭声,“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想我死?”
是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