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方明言道。
“方明,你是不是对刘栓柱有什么怀疑?”方奇单刀直入,开口就奔主题。
方明听到一惊,这方奇现什么了,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大哥。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还给我装疯卖傻是不是?我还是不是你大哥?你为什么对刘栓柱的事那么关心?”方奇逼问道。
方明笑了笑道:“你看大哥说的。他是我大舅哥的车间主任,我不得多了解点嘛。大舅哥不能老当个小工人,还得进步,总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吧!”
方奇严肃道:“你怎么知道刘栓柱靠不住?”
这事弄得,让方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大哥,你现什么了?”
方奇对方明一肚子意见,到现在好多事情还瞒着自己。
自从那次方明到方奇办公室聊天,方奇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方明刚开始只是说道刘栓柱的专业技术和管理水平。当自己告诉他刘以前一直在八路军的兵工厂工作,兵工厂要迁往外地,为了照顾残疾的父亲才留下来时,方明似乎很感兴趣,便问道刘栓柱调动的事。
后来又问道刘栓柱为什么在妻子死后几十年不结婚。还准备让罗晓泉经常去刘的家里帮忙干点活。
当告诉他刘栓柱在榆县还有一个舅舅时,方明似乎也极感兴趣,忙追问是干啥的。
这一切虽都是无意间问出,但仍显得不太正常。
按说,自己帮他把人安排到车间,一般人不应该有任何怀疑。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不会提出那么多个“为什么。”
方奇当时虽然觉得有点蹊跷,但也没有想的太多。可这段时间刘栓柱的一些行为着实让他有了别的想法。
在方奇的印象中,刘栓柱一直是个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干事的人,技术不错,人缘也好,在厂子的中层干部中还算是排得上号的。如果不是年龄问题,方奇都有提拔他任副厂长的想法。
前些天,方奇到各车间检查工作。转悠到一车间,现刘栓柱不在。车间工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在岗位上专心致志地干活。聊天说笑的,嬉戏打闹的。工作散漫,纪律松弛。
方奇问一名班组长车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班组长告诉说刘主任现在很少开会。要么不来,要么待在办公室不出来。
其中还讲到一件怪事。一天他找主任汇报工作上的事,刚走到主任办公室,就听到“啪!”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听到主任“八嘎!”的喊了一声,吓了他一大跳,这不是电影中脚盆人骂人的语言么。
他以为主任在屋里训斥什么人,可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便大着胆子敲门进去。进去一看确实没人,只有地上一只摔碎的茶杯。
他忙拿起笤帚替主任打扫。刘栓柱不好意思道:“刚才没注意把杯子碰倒了!”
听到班组长的话,方奇马上想到以前刘栓柱骂工人时也曾怒吼过“巴嘎!”联想到方明追问刘栓柱的情况,不禁也对刘栓柱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个人真有问题?
方奇又详细询问了几名工人。都说最近主任像是变了一个人,什么事也不管,谁迟到谁早退都无所谓,常常一个人关在办公室,一待就是大半天。
刘栓柱反常的举动让方奇又想起一件事,这便是那天请假到向阳寨后山说是给他舅找中草药的事。说他舅舅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后山的一种草药才能治好。可等回来后方奇问起时,刘栓柱却说是没有找到。
当时方奇也仅仅认为可能时间短没有找到,也属正常,可现在越琢磨越觉得有问题。一个还不算小的榆县县城,竟买不到一种普通的中草药?再说,也没听说他舅舅有什么疑难杂症。真是有,还能继续在校长的位置上干?
这种种迹象都让方奇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便找刘栓柱谈了一次话。
刘栓柱表面上还算镇定。但方奇明显感觉到了刘栓柱的魂不守舍和不时躲避的目光。
因此,当方明问道方奇现什么了的时候,方奇气不打一处来:“我现了什么?我还想问‘你现了什么’?为什么一直隐瞒着我?”便把刘栓柱最近反常的举动和自己的疑心告诉了方明。
听了方奇的述说,方明再一次印证了铁军的调查结果是正确的,这个刘栓柱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脚盆鬼子。要不,怎么总是“八嘎”“八嘎”地喊。
现在这个假刘栓柱,也就是田中野平可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特务就是特务,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多,他也许感受到了危险,知道自己已受到公安部门的注意。虽然上峰多次紧逼,也不敢再到后山活动。脚盆校长只能另启方案。
虽然不执行任务了,但田中野平的心揪得更紧,他知道如果自己暴露会是什么下场。
回想自己杀人,爆炸等一系列恶行,枪毙十次都不过份。他开始焦虑,不安,哪还有心思管理车间的事务。只能听天由命,在惶惶然中度日如年。
方明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常言道,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人在焦灼烦躁的时候会做出乎人们想象的怪异行为。
如果田中野平破罐子破摔,谁知会做出什么危险的的举动。何况他的家也是一个迷。多年来以洁癖为由,谁也没进过他的家,有没有什么危险物谁也不清楚。
既然出现了这么多情况,方明这时也不能还像没事人一样置之不理。但也不敢把所掌握的情况告诉方奇。只能有保留的提醒。
“那大哥可得注意,从你所说的情况看,这个刘栓柱的身份还真值得怀疑。”方明提醒道。
接着又道:“假如这个刘拴柱果真是脚盆人,那他这个舅舅也大有问题。”
问题越来越严重。看来不只是刘栓柱一个人,还有他的所谓舅舅。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方奇越想越感到可怕。
“方明,我有个预感,以前枪械修理所生的爆炸案恐怕都与这个刘栓柱脱不了干系,我们应该赶紧向铁军报告一下。”
方奇的话,正是方明所要说的。他觉得确有必要让铁军早日行动,以防意外的生。
方奇拿起电话,准备拔打公安局的总机,被方明按住:“我们还是过去一趟,电话通话不保险。”
两人正准备离去,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