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门口干嘛明长宴呢”
秦玉宝道“跟怀瑜哥哥在屋子里。”
李闵君提着药“那就用不着我们了。去把药煎了,我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粥。”
秦玉宝接过药,下楼问店小二要了些煮药的东西,提着就上了后院。
怀瑜跟明长宴的房间离后院很近,打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
他正风寒,怀瑜没开窗。
明长宴身上着热,还被他捂在被窝里面,两床棉被盖得结结实实,不免左右乱动,作势要踢被子。
脚刚抬起来,就被怀瑜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明长宴难受得不行,这下睡也睡不着,睁开眼,看见了怀瑜。
他嗓子烧得难受,里面就跟放了个羽毛似的,又痛又痒。
“水。”
怀瑜听罢,从桌上到了一杯热水给他。
明长宴被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热水端在他手中,刚喂到明长宴嘴边,明长宴便感知到这是一碗热水。
他本身就热得不行,如今再给他端一碗热水,简直难受死他了。
怀瑜喂到嘴边之后,明长宴抵死不从,就是不肯张口。
双手缓缓地从被子中抽出来,放在胸口,推开这碗水。
“不喝”
怀瑜道“这是水,不是药。”
明长宴当然知道这是水,不过他现在意识不清醒,说话也不愿意多说,扭开头,坚决不肯喝水。
怀瑜端着碗,指尖都开始烫,他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
“等它温了之后喝。”
明长宴也不愿意喝温水。
他现在就像把自己扎进雪堆里面降降温,口干舌燥,最好还能吃一口冰雪,给他的喉咙到心口的热度都降下来。
明长宴挣扎着又要踢被子。
怀瑜不让他踢,每一次掀开了一点之后,他都尽职尽责的把被子重新盖好。
三番两次之后,明长宴终于受不了了,又出声道“我难受。”
怀瑜放轻了声音“吃完药就好了。”
明长宴糊成了一团的脑子勉强动了一动,生出了一丝拒绝的心意来。
“我不吃药。”
怀瑜没回答他,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明长宴甫一接触到这只冰凉的手,立刻赖了上去。怀瑜的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常人的低一些,一年四季都冷冷清清,与他的性格十分相像。
他贪恋这点儿凉意,铆足了劲儿往怀瑜身上贴。
被子也不要,衣服也不要。
蹭得怀瑜乱七八糟。
李闵君端药上楼,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正打算推门而入,思虑片刻,还是敲了敲门。
怀瑜起身去开门,明长宴勾着他的衣襟,扯开了一些。
他合拢衣服,打开门,李闵君道“药已经煎好了。他人怎么样了”
怀瑜道“热。”
李闵君道“早上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是没多想。只是”
只是他未曾想到,明长宴现在的身体如此不禁折腾。
明明起床那会儿还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想来就应该是站在风口的时候吹了一点风,导致后来伤寒更加严重。
李闵君道“自我见到他起,他就没生过什么病了。结果是在这儿等着呢,不病还好,一病了之后,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怀瑜见他放下碗,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念着明长宴的事情,心中略有些不舒服。
“还有事吗”
李闵君当时就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