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安奕喃喃道,「在想中午沒給球球開罐頭,它可能會餓肚子。」
「你鄰居還沒回來嗎?」謝南滄問,「他出差都一個月了吧。」
「嗯,」安奕再次看向車外,「應該快回來了。」
「現在考完試了,你有什麼打算?」謝南滄前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終於得空,他想回趟靈安,「過幾天要和我回去看爺爺嗎?」
「好,」安奕答應下來,「到時候估計考試結果也出了。」
吃過晚飯,雨勢變小,路況變得通暢。
謝南滄送安奕到樓下,安奕有點為難,於情於理該請謝南滄上樓坐坐,但萬一遇見嚴琛,恐怕又要再打一架。
「……我可能要和鄰居交接球球的事,顧不上招待你。」安奕一臉抱歉。
謝南滄笑容有些無奈:「安安,你什麼時候能對我不這麼客氣?」
安奕不覺得客氣有什麼不對,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
「今天太冷,你先上樓吧,」謝南滄給他扣上了衛衣帽子,順勢捧住安奕的臉,「我本來想今天問你一下我的考試結果如何,但直覺告訴我還是得再等等。」
安奕仰頭看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考試?」
「你說呢。」謝南滄笑盈盈地俯身,貼上了他的額頭,輕聲嘆:「呆呆的,可愛。」
安奕慢了半拍,喉嚨開始發緊。他不可控地想起嚴琛,怕他會突然衝出來又用那種憤怒而受傷的神情來質問自己在做什麼。
「上樓吧,」謝南滄在他頰邊印下一個紳士的吻,「臉都是涼的。」
安奕點點頭,跟他說再見。
進電梯後,安奕低頭深深吸了口氣,如果剛才謝南滄繼續追問,他的答案會是什麼?
安奕揉了揉臉,他想他應該會答應。
可謝南滄沒再問,他也沒再提。
這不關性格內斂羞澀與否,安奕其實自己也不搞懂自己的心態。不拒絕、不主動,絕不是他對待感情的信條。
他想向前邁一步,想嘗試和另一個人開始一段更融洽、舒適的戀愛關係,可為什麼開不了口?
安奕沒勇氣細究根本,他第一次在可悲之餘,對自己的躊躇感到厭煩。
還是儘早搬走吧。
走出電梯,安奕在12o2門前站了很久。
房內一直沒動靜,他拿備用鑰匙打開門,客廳漆黑空蕩,球球喵嗚著跑來扒拉他的褲腿。
嚴琛不在。
怎麼還沒回來?是困在雨里,還是另有安排?
安奕想和嚴琛談談球球的撫養問題,便留在公寓等人。
窗外雨聲淅瀝,球球吃飽喝足跑酷一番,趴在安奕懷裡舒服地一邊舔毛一邊打呼嚕。
客廳只開著射燈,光線昏黃,地毯柔軟舒適,安奕枕著靠墊,竟也漸漸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