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奕點點頭,皺眉看向他,「你今天怎麼還冒雪趕回來,路上很不安全。」
「本來也是計劃這兩天回家一趟的,沒什麼。」謝南滄靜了片刻,又說:「你其實對他還有感覺吧?」
安奕垂下眼,手指卷弄衣擺不說話。
謝南滄笑了笑:「如果真的沒感覺,就會很平淡、很冷靜,而不是他給你撿雙筷子你都能跳起腳來。」
「有沒有都不重要,」安奕小聲說,「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謝南滄對此不做評價,他只是在沉默片刻後忽然嘆了口氣。
安奕抬眼看到了他噙在嘴角的笑意。
安奕問:「怎麼了?」
「突然有點感慨,」謝南滄仰頭看了看紛紛揚揚的雪花,「說實話,之前我還總是有點想不通,或者說是不甘心,但今天突然就明白了你拒絕我這回事。」
他笑著將目光再次落回到安奕臉上,「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做家人吧,愛情這東西好像在激烈的情緒性格碰撞下才會顯得更刻骨銘心,我這麼平靜的人好像確實差了點什麼。」
安奕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情緒穩定是很難得的品格。」
他說:「你以後肯定會遇見一個讓你變得不那麼平靜的人。」
謝南滄笑意更深了:「也許吧。」
兩人聊完回到屋裡時,天色將暗,嚴琛已經告辭離開。
安奕陪師父聊了會兒評選的事,聽他有意退出,謝飛年一臉納悶:「為什麼不想去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安奕說不出口。
謝南滄長期待在津海,聽說過藝術銀行的事,他中肯道:「最近風很大,聯合政府推廣現代藝術,其實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你單純因為嚴琛而退出,有點不值得。」
「?嚴琛怎麼了?」謝飛年還在狀況外,「是剛才那個小嚴總嗎?我看挺好的一個孩子。」
「……爺爺您別打岔。」謝南滄無奈。
安奕跟著笑了笑,「那我再好好想想。」
晚飯後三人打了會兒牌,安奕便回了隔壁。
他昨晚沒睡好,今天打算早點休息。
誰知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就看見嚴琛靠在牆邊站著,嘴裡咬了支煙。
安奕想無視男人徑直回家,可嚴琛卻咬著煙來到他面前。
他往左,他便也往左。
他向右,他便也向右。
「你幹什麼?」
安奕皺起眉,嚴琛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混著一絲寒意將他全方位霸道地包裹住了,他心跳有點快。
嚴琛把煙掐滅,垂眸緊緊看著他,「你騙我。」
安奕後背一凜,立刻否認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
嚴琛不讓,被收斂得很好的乖戾性子又在此時冒了個尖,「先告訴我,為什麼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