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琛點頭:「嗯。」
嚴瑾沖他一抬下巴,嚴琛雙手舉起,終於拿到了那串鑰匙。
嚴瑾捏了捏他的臉頰,起身扔下一句「我看你能堅持幾天」,便踩著高跟鞋朝旁邊的姜海勾勾手,「走。」
「嚴總您保重。」姜海快步跟上幫嚴瑾拎包,兩人一起離開了醫院。
嚴琛獨自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結束觀察出院時,醫藥費先把他難住了。
他姐拿走了他所有的卡,手機電子錢包里的錢也都提前轉走,嚴琛不得已先用消費信貸墊付費用,但後續如何還錢是個問題。
眼下最棘手的還是吃飯,他現在渾身上下就剩二百,放在以前吃一頓都不夠。
嚴琛站在蕭瑟秋風裡,回身看了看醫院大樓,想起安奕曾在廈川的兒童醫院晝夜奔波,那時他肩上壓著的何止是一座大山?
他那時肯定每天都在無助煎熬,反觀自己,這點窘迫又算什麼。
嚴琛打車回了天興橋小區。
他姐對他不薄,租下的公寓被收拾得乾淨漂亮,咖啡機、遊戲機、電腦、投影儀一應俱全,都是他慣用的品牌。
沙發也是品,只是尺寸有點大,擠占了大半個客廳。
茶几擺了鮮花和水果,還有張便利貼寫著嚴瑾的留言:省著點吃,必要時可以啃桌腿,實木的。
「……」
嚴琛躺在沙發上,懨懨地盯著天花板想七想八,耳朵卻一直豎著,聽樓道里的動靜。
牆上掛鍾滴答滴答走過五點鐘,他聽見外面有響聲。
快步閃到門口,擰開門時卻躡手躡腳放到極輕,他租住的12o2在走廊中間位置,打開門往左邊看,幾米之外的走廊盡頭就是安奕所在的12o1。
安奕買了兩袋陶土和釉料。
昨天家裡的瓷板被摔了個乾淨,他想自己做點瓷板上釉,再練釉上繪畫。
陶土有點重,他拖出電梯後歇了一下,再一鼓作氣把它提到家門口,結果意外看到門把手上別了一小束香檳色玫瑰。
安奕把花拿下來,沒找到留言卡片。
他擰眉,回頭朝身後看去,走廊上沒別人在,只有隔壁鄰居家的門敞著一條窄縫。
安奕猜測這大概是嚴琛送的。
他無親無友,謝南滄剛跟他在樓下道別,能悄無聲息送花的只剩嚴琛了。
安奕把花扔進樓梯間的垃圾桶,折身回屋關門。
6續兩天他又收到了花,同樣別在門把上,有時是粉色,有時是紫灰色,安奕不堪其擾,把無辜的花束通通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