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長的袖口恰到好處遮住了他的手腕,黑色襯得他皮膚愈發白,只系了中間一枚紐扣,寬鬆下擺後的風光半遮半露,引人遐想。
尤其是前些天留下的紅痕仍依稀可見,嚴琛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有了反應。
安奕爬上床,塌下腰,一副任由採擷的姿態趴在嚴琛的腳邊。
嚴琛總算抓到機會,把多日來積蓄在心底的怒意、憤懣與不滿,決堤般發泄了個徹底。
完事後,他通體舒暢,抱著安奕心滿意足地睡了。
安奕盯著天花板放空心緒,後背被暖烘烘地熨帖著,竟也難得有了睡意。
兩人午飯沒吃,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
嚴琛先醒來,輕微動了一下安奕便跟著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他聽到嚴琛下了床,臥室門開了又關,安奕翻身鑽到嚴琛睡的那半邊被窩繼續閉眼休息。
嚴琛的手機丟在樓下沙發里,一下午積攢了許多未讀消息,沒等他看完,就聽到大門解鎖的聲音。
一個身穿大衣的高大男人走進來,眉眼與嚴琛相似,只是更顯成熟、凌厲。
「哥?」嚴琛皺眉,「你來這幹嘛?」
「這個你最清楚。」嚴珩走到沙發落座,身上寒意逼人。
嚴琛心下一凜,點開齊文星的消息看了一眼,那傢伙沒頭沒尾發來一句「兄弟保重」,便全明白了。
他低罵一句,扔了手機坐在他大哥的對面,問:「齊文星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說,但事是你們做的,」嚴珩雙腿交疊,久居上位的沉穩氣場令他不怒自威,「帶人砸門、威逼利誘,逼迫人家捐獻骨髓,還被人偷偷拍了錄像交到倫理學會。你小子真是有出息。」
「……操,齊文星那孫子!」嚴琛沉下臉,「我交代他要一個個檢查清楚,不能被人拍到。」
「這是重點嗎?」嚴珩厲聲打斷他,「你當你們是什麼?想進去喝茶?」
「我這不是著急嗎?!只是嚇唬一下,又沒真的動手!」嚴琛理直氣壯,「再說是那人先悔捐的,人家小姑娘清了髓在眼巴巴等救命呢,他說一句不捐就不捐了?!」
「你可以譴責他,但不能上門威脅,這是底線!」嚴珩肅聲道,「齊悅是倫理學會的名譽副會長,如果這事鬧大了,她會怎麼樣,你做事前不動腦子想想?」
「事急從權,人命關天,就算輕微嚇唬一下,也不至於上升到那麼嚴重吧。」嚴琛試圖狡辯,「再說了,雇保鏢提著兩袋子現金上門算什麼威脅,明明是積德行善。」
嚴珩冷聲道:「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反正齊悅姐如果知道這事,肯定不會像你這樣教訓齊文星。」
兄弟兩個視線交鋒,大廳氣氛凝重且緊張。
片刻,嚴珩突然開口問:「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還是為了那個男人,做這種衝動無腦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