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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他問。

「什麼？」林景安沒反應過來。

「你在哪？」

「我在禮堂啊，等著看表演呢。」

「我知道。」陳弛讓停了一下，轉過身體，折回了禮堂。沿著階梯從上往下，他繼續問，「我也在這兒，你坐第幾排？」

「……」

「……」

林景安茫然了：「你在這兒？來幹嘛？」

這人不是去找副校長的嗎？

這人不是昨天才說，對這些表演不感興嗎？

來幹嘛？？

「你管我？」陳弛讓底氣十足，慵懶而散漫的語氣，掩蓋了極淡的深層情緒，「我有票，就想看了，不行嗎？」

林景安：「……」

行吧。

誰叫這是大爺呢。

-

陳弛讓與隔了一個位置的冉珊點頭致意後，坐在林景安的左手。

冉珊平靜地轉眸，就像沒看到他這人。

他靠在椅背上，雙臂懶洋洋地交疊在胸前，回憶著剛才海報的畫面。

書法？

她還會書法？

繼上次打遊戲後，又出現了一件令他詫異的事。

禮堂燈光暗了下來。

一男一女主持人走上舞台，說了一長串祝賀母校1oo周年的引導詞。

第一個舞蹈節目，第二個小品節目，他們計算機學院作為和尚院，沒什麼特殊才藝，只有一曲單調的合唱。

無聊又冗長。

終於在陳弛讓耐心耗盡，第五次產生離開心思的時候，主持人報幕，接下來是文學院的書法舞蹈。

陳弛讓勉強將注意力從手機里抽了出來，挪至舞台。

台上11個女生，1o人跳舞，1人展示書法。

溫迎穿著和她們不一樣顏色的漢服，先對著觀眾淺淺鞠了下躬，再優雅而緩慢地走向在四方桌後面，取出那支狼毫。

背景音樂響，攝影機同步落在她的宣紙上。

舞者隨著音樂起舞，而浸透墨汁的筆尖，也隨著鼓點，一筆一畫落在紙上。平緩是從容不迫，激昂時橫掃千軍。

少女端正站在舞台中央，抬腕執筆，黑髮如墨，垂於恬靜的臉頰兩側。

像一處幽靜的森林，帶著靜謐的力量，又像涓涓泉水，甘甜清澈。

一曲完畢，宣紙如畫卷一般展開——一祝賀母校1oo年周年大慶的七言絕句躍於觀眾視野。

筆觸乍一看矯若驚力透紙背，再細品之下，又藏有少女的婉約和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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