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是只純白毛色的靈貓呢!像雪團一般,一定很通人性吧!」一道聲音自他們的背後傳來,聲音嬌柔纖細,如春風沐月,娓娓動聽。
「喵!」
都說了不是貓,是獅子,愚蠢的凡人。雪獅在心裡鄙夷了一句,跳到段情的懷裡,真是懶得再理那些無知的凡人了。
來人正是曦。
此刻,她換了一身淡粉色的羅裙,與剛才舞台之上相比,除去華裳,抹掉艷妝,現在的曦穿著樸素,不加裝點的她,和舞台上翩若驚鴻的她,判若兩人。
然而,她姣好的容顏沒有因此而淡然失色,柔和的月色,給曦覆上一層輕紗,更顯的恬靜動人,歲月靜好。
「曦姑娘也是來放河燈的嗎,是要祭拜何人?」段情看到女子手上還捧著一盞蓮燈,便問道。
「我自己…」曦垂下眸子,眼底略過一片暗色,淡淡的話語中有無限的孤寂與傷感。
「姑娘莫要這麼說,這人世間的美景姑娘可還未曾都看遍…」段情以為她有輕生的念頭,只能往好了勸她樂觀。
「呵呵…」曦忽然用繡帕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她道「公子可是誤以為小女要想不開?」
「這…」
「小女方才只是,和公子開了個玩笑罷了,這燈,是為了祭給我那曾經一位枉死的姐姐的。」曦說到這裡,面色蒼白,眼角泛紅,可以看出她此時在極力隱忍著悲傷的情緒。
「對不起,打擾到公子你們了。」她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但還是很快收拾好情緒。
「無礙,姑娘切莫太過悲傷壞了身子才是。」段心扔了手中的尾草,擺了擺手中的摺扇說道。
「我們本是這世上最好的姐妹,情同手足,奈何…唉,姐姐她在花信之年,意外消香玉損,紅顏命薄啊……」
「願姑娘的姐姐來世再享這人世的繁華罷。」段情同樣惋惜的說道。
「姑娘可是還要去祭拜你的姐姐?」段情看到她另一隻手上還提著一個竹籃,雖然上面蓋著白布,但翻開的一角下,隱約露出是些黃紙白錢。
「是,姐姐她就安葬在那不遠處的松竹山上,我白日不得閒,只能現在去看她了,還望姐姐她不要怨我才好呢。」
「深山夜路,又是七月半,偶遇妖魔鬼怪也不好說,姑娘可要當心了。」段心合上摺扇,勸告她說。
「也是,」段情想到中元節聽到的許多鬼怪故事,也有些後怕,主動提議與曦一起去一趟松竹山。
「小女子曦,在這裡先謝過二位公子了。」曦畢竟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女子,對段情的提議甚是感激。
……
他們下了青石板橋,出了城門,往那松竹山走去。
出了燈火輝煌的城,現在除了頭頂那輪圓月,和段情手中一盞昏黃燈籠,四周便沒有了光。
從松竹山腳上山,他們沒走人道,曦領他們走了一條小徑,說是離她姐姐的墳冢要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