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掐宋观穹的手。
四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凝云站出一步请罪:“实是夫人没有安排,又天
降大雨,寻不到夫人,我等又无衣裳轮换,才先寻了屋子落脚,不好湿了衣裙,见主君时失了礼数。”
“不必见什么主君,你们见不到,趁早离府吧。”
这位夫人醋劲儿真是大得离谱,连见都不让见。
凡柔不服:“大夫人,我们是大夫人给世子挑的侍妾,能往何处走?”
翠裙的补充:“而且如今……天都黑了。”
“大夫人又如何,这府里上下我说了算,你们从前不是阿霁的侍妾,往后也不会是。”
夏诉霜不会随便杀人,但实在讨厌她们话里话外跟自己夫君拉扯在一起。
“嫌晚,就在这儿站一夜,等天亮就走吧。”
被世子哄回来了,就这么硬气。
凡柔不顾姐姐拉她,讥讽道:“这世上但凡有权有势的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夫人如此善妒,阻碍了宋家子嗣,不怕大夫人和国公爷怪罪吗?”
“善妒?你们和阿霁是什么关系?大夫人想怪罪就怪罪,她能把我怎么样。闹出去更好,让整个建京都知道,我就是一个妒妇,世子只有我一个夫人,别的女人,一个都不准有,再来一次,我都杀了。”
她抽出隙光剑,将马车劈了一个角,吓得几个女子缩在了一起。
“你竟要杀人,我们一定要告诉大夫人和世子!”
“没有大夫人的吩咐,我们是不会走,夫人的这是恼羞成怒了?离家出走惹怒世子,怕他再看见我们,才急着赶我们走吧。”
夏诉霜还要说话哦,可宋观穹已经不想等了。
凡柔等人就看见气势汹汹的夫人突然被拦腰拖进了马车里。
那只修长的手挽起帘子,宋观穹的脸出现在帘后,只一眼,就让人起了寒意。
“怕我见到你们?我倒看不出来,你们是什么绝色。”
四人愕然睁大了眼睛,世子竟然就在马车里面!
那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没人敢以为世子是蠢的,她们敢言语轻慢夫人,只是打量世子不在罢了。
一听这话,几人连面色也不敢细看,连忙跪下,雨水打湿了半截裙子。
“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宋观穹一眼都不看她们,下了马车,“不肯回去的,就送暗牢去,拆散了再送。”
四女吓坏了,“妾……奴婢这就回去!世子爷饶命。”
她们出现,惹得自己和遥儿这一通兵荒马乱,寻常宋观穹该把人杀了干净,顺道震住杨氏,可当着遥儿的面,他做事不能过分酷烈。
宋观穹将夏诉霜抱下来,夫妻俩牵着手离去。
见世子根本没有送她们的意思,还有人柔声求道:“可如今宵禁,没有世子爷的令牌,我们走不出去啊。”
近水替主子开了口:“夫人已经说了,在这儿站一夜,等明日天亮,自己走回去。”
站一夜再走回去……那怎么熬得住啊。
可没人敢有意见,总比被生
生拆散了好。
凡柔看着离去的两人,酸水冒了出来。
夫妻两个联手耍着她们玩,有意思吗?
她期盼了这么久,实在是不服气,这一走怕是再见不到世子了,憋在心里的话她一定要说:“世子,我们虽是大夫人赐的,但到青舍之后,事事听从您的,您要我们骗大夫人,我和姐姐何曾违背,为何连一点怜惜都不肯给我们?”
凝云吓了一大跳,她们错估了情势,现在能保住命已经是上上好事了,妹妹怎么还敢质问起世子来了。
她赶忙磕头:“世子恕罪,奴婢妹妹蠢钝,她不是故意冲撞的。”
宋观穹顿住脚步。
他记起这声音来了,方才就是她们一人带头跟遥儿呛声。
宋观穹回头道:“这么喜欢住青舍,那青舍那湖底的湖泥,就由你们亲手掏干净,在提水换上吧,不可假手于人。”
青舍将那片湖……要掏干净湖泥,再换上水,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去啊。
一娇颤颤坐在地上,手脚都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