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听完张遮给的线索,在姜府用完午膳,就直接去新宅。同他们约好晚膳前回来。
他将新宅翻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只在吕显过来时,他夸了一句:“你这里的地龙烧的比旧宅好。特别暖和。”
谢危看了他一眼,让人去打听这地龙谁做的。
吕显奇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大过年的为啥非要让我过来。”
谢危道:“你娘子不是要去铺子派红包给伙计吗?我找你一块去大佛寺看桃花。”
吕显白了他一眼,道:“谁要同你这光棍去看桃花。我有这闲心不如带自己媳妇去。”
谢危淡然道:“不是为了看,而是要查些东西。你脑子灵活,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吕显听到谢危难得夸自己,气顺了不少。还高兴地同剑书刀琴吹嘘此事。
等上了马车,才发现薛定非和小宝都在里头。
他很是纳闷,怎么都是男的,这么一块去看桃花真地没问题吗?
他不禁问薛定非:“你不去花街柳巷凑热闹,跑来同我们一起干嘛?”
薛定非得意地说:“谢居安说我能言善道,要带着我去帮忙查点东西。”
吕显很是吃惊:“铁树开花啦。这人嘴巴一向毒,为了拉拢我们连软话都会说了。
以前我投靠他的时候,他都很傲气呢,说我爱跟不跟。”
薛定非凑过来说:“我怀疑他是被姑娘甩了。所以才愈发古怪。”
吕显幸灾乐祸,可想想不对:“他除了去办公就呆在家里,没这时间认识姑娘啊。怎么能甩?”
薛定非摸摸下巴:“可他这模样分明像为情所困。”
吕显想不明白:“他这人疑心病很重。总不能是对姑娘一见倾心吧。他不将人查个清楚都不会动心动念。”
他们讨论一番,都想不明白。到了大佛寺,溜了一圈,毫无收获。
整个过年期间,他们就这样陪着谢危到处去找有桃花的地方,走的鞋底都快磨平了,没找到什么。
张遮同姜雪宁也不顺利,什么线索都断了。
姜雪宁找了一天人少的时候,带他去了姜雪蕙的闺房,里头布置的很好,花瓶上插着花。
阳光将屋子照的温暖光亮,可是没有人气,布置的再好也让人感到冷冷清清。
唯一异常的是谢危不用姜雪宁带,他知道藏书阁的密道怎么走,知道屋里头的书房连着寝室。
可谢危的新宅都是如此布置,他知道并不稀奇。
今年春节在二月,过完年,忙着忙着就到阳春三月。
谢危毫无办法,只能学着张遮,将自己认识姜雪宁后做的事情一件件捋清楚,列在纸上。
今日休沐,谢危在新宅的书房端坐,墙上的画已经换成了张遮家拿来的山水画。
他看着记录这些年的行事,对吕显说:“我觉得自从我认识了姜尚书一家,我的行事变温和了。
从前我只管结果,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会管旁人的死活。哪怕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我都不会心软。”
吕显很赞同:“那倒是。我不是悲天悯人的人。但同你的心狠手辣相比,我觉得自己都称的上是善人了。”
谢危道:“而且这些年我不失眠,不梦魇,离魂症都没有了。你不是问我宁愿多走路都要留在新宅吗?
因为在这里,我的心变得很暖。好似我被人关爱着。这里的布置处处合心,连贴身衣物都恰到好处。
奇怪的是,修理着宅子的许多工匠都是姜府请来的。连我睡的布枕头同他家大姑娘闺房的都一样。”
吕显大吃一惊:“姜尚书家窥探你的生活吗?他家哪来的大姑娘,不是听说很早就去世了吗?”
吕显想到什么,脸色剧变道:“难道是见你打光棍不成亲,想讨好你同他家大姑娘给配阴婚?这事你可不能干。”